“我是誰,嗬嗬,你不認識我?”房文遠的眼神顯得很奇怪,仿佛在驚訝在這西廟口還有不認識他的人。
“哈哈,我需要認識你麼?”唐安頭也不抬,隻是自顧自的把玩著手裏的骰子,顯得安逸無比,不過他偶爾翻的白眼還是對房文遠表示了一定的關注,嗯,眼前的這個人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恐怕你今天需要認真認識一下!”看到苟四奄奄一息的樣子,房文遠的臉沉了下來。用屁股都能猜到苟四這副模樣是唐安造成的,可見眼前的這個年輕人不是善類……
在壞人這一點上,二人出奇的達成了一致,但是這並不能表明二人會惺惺相惜,畢竟銅鑼灣隻能有一個浩南,西廟口也隻能有一個……王者?
“哦,是麼?”唐安仍舊是一副大牌的樣子,揚起的嘴角讓他跋扈的嘴臉展現的淋漓盡致。
“你們幾個廢物,還想在這裏動手嗎,還不帶著苟四給我滾下去!”眼看苟四已經油盡燈枯離死不遠了,房文遠終究是決定先讓苟四回去,要是死在賭坊之中,那就晦氣了,再看這些拎著棍棒的打手,房文遠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哪有這麼不長腦子的,這裏是賭坊,有明麵上對客人動手的嗎,生意還做不做了!
“慢著,你把苟四抬下去,我跟他的賭局怎麼算?”就在賭坊中的打手們開始扶苟四的時候,唐安終於睜開了眼睛,他重重的將骰盅砸在賭桌上,眼中閃過一絲淩厲。
“我跟你賭!”房文遠笑了,他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囂張的人,即便是他年輕的時候也不見得有唐安囂張的一般,他不知道眼前的這個公子哥有沒有囂張的資本,但是他囂張的氣焰卻真的需要打壓一下。
說話間房文遠轉了轉手上的扳指,隨即將身上的披風解下來扔到了身後的隨從手裏。此時此刻,苟四已然被抬走,而賭桌也是換了一張新的,隻是唐安贏來的銀兩還是被盡數挪到了新的賭桌上!
唐安沒有說什麼,可是心裏早已是樂翻天了。他來賭坊快一早上了,肚子都餓了,房文遠要是早點過來,哪有這麼多事啊……
“你,能代替苟四?”心口不一說的就是唐安這樣的人,他心裏雖然答應,可是嘴上卻充分表示了自己的質疑跟不屑。
“哈哈哈哈,我房某能代表西廟口!”房文遠朗聲一笑,囂張之勢一點都不弱於唐安,他也不管唐安是否真的願意跟他賭,直接就坐在了唐安的對麵,而且又讓人上了兩副骰盅,這強勢起來倒頗有些西廟口一哥的味道。
“好,有點意思!”唐安也笑了,笑容中滿是欣賞。是的,他很欣賞房文遠,畢竟房文遠也算是個人物,自然不是苟四這樣一個江湖混子能夠相提並論的。
“之前一共是九局,苟四與你一共玩了七局,四平三負,所以還有兩局,不知我說的對不對?”房文遠不斷轉動著手上的扳指,眼睛直直的盯著唐安。
他的目光並沒有那麼咄咄逼人,可是卻有一種莫名的穿透力,仿佛能夠看透人的內心一般。
事實上,房文遠一直在琢磨唐安的來意,他在青城混跡多年,對青城的勢力可謂是了如指掌,不管是隱世門閥還是官宦名門,隻要是青城的人物,就沒有他不熟的,但是唐安的麵孔他是真的很陌生,所以當他進來的時候他一直在打量唐安,一直在揣摩唐安的底細……
可是房文遠真的是打錯了算盤,因為唐安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叫花子,隻是因為穿了一身比較華貴的衣服,再加上唐安本來就氣質非凡,所以房文遠根本沒把唐安跟叫花子聯想到一起……
“看起來房兄與苟四的關係倒真是不錯,什麼都知道啊,哈哈……”唐安笑眯眯的看著房文遠眼神有些齷齪,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少兒不宜的畫麵。
“嗬嗬,我呢,不會鬥骰,簡單一點,各搖各的,誰點數大算誰贏,如何?”房文遠並沒有搭理唐安,隻是自顧自的說著他的規則。他跟苟四不一樣,他是個很務實的人,他沒有把握的領域他是不會涉及的,這也是為什麼他在西廟口活的滋潤的原因!
“可以,不過還是老規矩,一人一指,誰輸了鍘刀在這兒!”唐安聽到房文遠的話後再一次眯上了眼睛,他暗歎一聲,對房文遠的評價又高了幾分。苟四不過是沒腦子的草包,但是房文遠表現出的智商卻讓唐安謹慎了起來。
“什麼老規矩不老規矩的,我這個人來賭場就賭錢,不要跟我說什麼一人一指這些亂七八糟的,就這麼定了!”房文遠搖搖頭,並沒有同意唐安的要求,隻是很強硬的點了點桌上的銀兩,隨即又握起了骰盅。
“公子,請!”還未等唐安開口,房文遠身後的隨從已然走過來將骰盅往唐安麵前推了推,隨即又輕輕將手放在腰間長刀上,威脅之意不言而喻!
“來人,上茶,四海賭坊的禮數不能少了!”眼看那麼大的一張賭桌上除了兩個骰盅跟一堆銀子外別無他物,房文遠搖搖頭總覺得少了點什麼,突然他又想起自己肚子還餓著,隨即又命人將點心跟茶水端了上來,這忙活了一晚上,他還一口飯都沒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