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怕出名豬怕壯,死豬不怕開水燙。王胡不是死豬,但是他還是不怕開水燙。王胡巴不得他們的名聲越來越響,恨不能一飛衝天。一鳴驚人,他們在路上已經浪費了太多太多的時間,估計唐安早就急瘋了……
來到府州的王胡一行先是鬥戲梨園世家胡家班,三局唱罷,胡家自歎不如,而王胡更是借勢崛起,風頭之勝一時無兩,而欽差行轅裏的小廝下人都曉得唐安聲色犬馬,最是喜歡這玩耍的行當,一個個開始在唐安耳邊吹了個天花亂墜。
唐安自是知道這是王胡搞出來的噱頭,所以雖是保持的很淡定,但是心裏總算是鬆了一口氣,這盼星星盼月亮,終於盼到組織的人來了啊!
作為朝廷欽差,而且還太平侯爺的頭銜的唐安自是有很多人巴結,他表現出對什麼感興趣,下一秒就有人滿足他的願望。
如果說他是阿拉丁,那麼這個世界的一切都將是神燈,他那魔鬼的手法隻要輕輕一摩擦,美夢就成真了……
欽差對這個戲班子感興趣,那麼行轅裏的一幹狗腿子馬上就活絡了起來。作欽差大臣的狗腿子,這個腿子無疑是很粗,這腿毛一拔,無數小囉囉就開始出去搞事情了,不對,找王胡的戲班子去了。
府州,青曲社。王胡化身夥計在門口忙碌的滿頭大汗,他時不時的揉揉臉,卻是笑得臉色都是有些僵硬。
不得不說,王胡有一種化腐朽為神奇的能力,原本一籌莫展的局勢在他的帶領下取得了堪稱奇跡般的扭轉,他智鬥梨園世家,以一種不可思議的方式踏著胡家班的名頭屹立在了府州之中。
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證,高尚是高尚者的墓誌銘。王胡承認他們的手段非常卑鄙,但是他從未覺得自己做錯過,弱肉強食,世界上的道理就是由強者製定的。
你方唱罷我登場,胡家班在府州的演藝生涯已經結束,青曲社順利上位。這是時代的選擇,也是歲月更迭天道輪回。
幾天到功夫青曲社已是名滿府州,而青曲社生意火爆到了一票難求,慕名而來的戲迷常常為了青曲社的戲票大打出手。
而府州之中的一些世家也是頗感好奇,一個個力邀青曲社為他們獨奏,可是王胡誌不在此,他很清楚他們是為什麼而來,所以也是硬著頭皮婉拒了世家伸出的橄欖枝,因為他們這一次來隻是為了唐安!
“嗨,您二位請!”
“喲,連爺來了,快請快請!”
眼看著老主顧上門,王胡也是扯開笑臉迎了上去。不得不說,王胡是個做生意的好苗子,如今青曲社水漲船高,生意火爆自不必提。
但是王胡一直秉承著他的原則,開門做生意,和氣生財,所以青曲社的夥計從來不會做什麼狗眼看人低的事兒。而且青曲社也時不時會放出一些恩票,免費發給一些想聽戲卻又沒有買到票的戲迷。
如此一來,青曲社的名聲更勝,而當初他們借勢崛起的的損人伎倆也在咿咿呀呀的歡笑聲中漸漸淡去……
所謂事出必有因,有因必有果。王胡與李元禦雖是無心之失無心之失,但是他們的行徑卻是讓行內人有些看不過眼,胡家班在府州苦心經營幾十年,可是卻被名不見經傳的一群野班子趕出了府州,這實在是有點過分了。
胡家班也不是省油的燈,雖然戲子屬於下三流的行當,可是隻要是個人那都是有尊嚴的,胡家班的班主咽不下這口氣,所以出了府州便朝著秦淮搬救兵去了……
秦淮風月古來共賞,戲子伶人萬古流芳,總有話不盡的風流雅事,總有道不完的兒女情長。
在這秦淮河畔,有美眷千金難以一睹容顏,有優伶萬錢不能聽唱一曲,而這秦淮中頭名翹楚的莫過於蘇鬱,蘇鬱才情雙絕,歌喉婉轉令人聲淚俱下,一曲《牡丹亭》醉了多少少年夢……
醉花樓裏,蘇鬱望江酌酒,眼中閃過煙花般的落寞。雖然她名噪江南,可是她畢竟隻是一個戲子,在尋常人眼中她高高在上,可是在世家門閥眼中她僅僅是一個貌美的戲子,除此之外,她什麼也不是!
“姑娘,有人想見您!”
丫鬟叫做環兒,跟著她也有許多年,也如她一般有著苦難的命運。所以蘇鬱對她倒也不錯,至少從未把她當做下人來使喚。
“什麼人?”
蘇鬱轉過頭,露出一張絕美的容顏。她笑魘如花,醉了整個江南……
“府州來的人。”環兒乖巧的跪在地上,緩緩遞上了來人的名帖。其實每日想要見蘇鬱的人非常之多,但不是誰都有資格見蘇鬱的,畢竟蘇鬱在秦淮的名號可不是白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