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爭一口氣,佛爭一炷香,百花宴爭得就是麵子。大船上每個能拿到金柬的人哪個不是有萬貫家財之人,錢對他們來說真的就如同一個簡單的數字般不值一提。他們所要的隻是麵子,花多少錢無所謂,隻要有麵子,這錢就沒百花!
隨著唐安與七貴之間的明爭暗鬥越來越激烈,大船上的金主也開始琢磨起唐安的身份來。唐安初入秦淮,對於各位縱橫秦淮多年的金主來說實在是過於麵生,眾人都打聽著唐安的底細,不過就算是蜃樓的人也不知道唐安究竟是何方神聖,他們唯一能確定的就是唐安手中的金柬確實是蜃樓所發!
就在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唐安身上的時候,天香閣的字頭上又多了七盞花燈。七盞花燈亮起,大船上的每個人都是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是誰如此大手筆,竟然一次性升起七盞花燈,這是擺明了要跟……”
“噓,正主在那兒坐著呢,說話多想想,不要著急說啊!”
驚呼聲響徹大船,而府州七貴的目光更是冰冷到了極點。他們算是看明白了,今兒個就是有人針對他們,就是有人要跟他們較勁,跟他們過不去……
“有意思!”
唐安一笑,眼中閃過一絲玩味。他雖是不知道這七盞花燈是誰升起的,但是……幹得漂亮,真他娘的解氣。
不管是誰幹的,這七盞花燈亮起已讓冷冷變得不同,而唐安再一次壓了府州七貴一頭。黃康年把玩著手中的扳指,眼中冷冽無比。
“升燈!”
他大吼一聲,卻是又開始升燈,與他同桌的其他六人也是淡淡一笑,不約而同的升起了花燈。他們不差錢,但就是咽不下這口氣,今兒個要是捧不出個南國花後,他們不但銀子百花了,這麵子也算是徹底丟在了秦淮!
“去查一查,看看那個年輕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在大船的樓頭,一個老人躺坐了竹椅上,眼中閃過一絲煩憂。他在這秦淮待了近四十年,這四十年裏秦淮都是風平浪靜,但是他今天有一種不詳的預感,他總覺得今晚的百花宴將會出點事兒。
“是!”
一個少年悄悄離開,隨即又開始朝著唐安這邊走來。唐安依舊是不鹹不淡的看著天香閣的花船,隻是眼神卻是更加的心不在焉。
他雖是一個浪蕩不羈的風流人,但是今兒個他的心還真不在百花宴上,要說這秦淮河上美人歌聲什麼也不缺,酒水宴席樣樣都不少,可是唐安就是沒有那個心思!
唐安很清楚一件事,那就是百花宴乃反教的一個招牌。所以他想做一件事,他想砸了這反教的招牌!
南國的格局一直未曾有太大的改變,究其原因就是因為反教的存在。朝廷雖然很想削弱世家門閥的實力,但是卻一直是做不到,隻因有反教這個攪屎棍。
而唐安今天晚上所要做的就是徹底打翻南國的格局,將南國的天捅個窟窿,把反教從南國給揪出來!
“也不知道李元禦他們準備好了沒有……”
唐安坐在席上,看著花燈一盞一盞升起,心中不竟有些煩悶。如今已是快到了約定的時間,可是李元禦他們卻始終是沒有任何動靜,實在是讓他有些不安啊!
“速度快點,莫要讓公子久等了!”
此時此刻,李元禦率領十士已是默默到了秦淮。他們如同當初在府州一般做足了準備,同時也準備給蜃樓一個大大的驚喜。
還記得當初府州石林之中,唐安為李元禦配了大量的炸藥與煙幕彈,那一次他終究是沒敢太過分,畢竟影刃的人不是傻子,不過這一次可不一樣了,李元禦與十士在油紙裏包足了烈性炸藥,等得就是今晚的百花盛宴!
“賢弟,你難道真的想那幽憐不成,要知道如今府州的那七個可沒有一個好……賢弟啊,若不然就這麼算了吧?”
王佐有些坐不住了,眼看眾人的目光越來越古怪,他額頭的冷汗也是越來越多,他不是唐安,既沒有唐安的果斷勇武,也沒有唐安的不拘一格,如今他已是不惑之年,早就過了當初那個一往無前的年齡,他做事總是考慮的太多,也總是有太多的忌憚,所以現在他真的是想收手了……
“王兄此言差矣,如今還未分出勝負,哪裏有算了的道理,趙兄,隻要你一句話,小弟這燈依舊是可以往上升,知趙兄意下如何啊?”
林謀淡淡一笑,望著王佐的眼神有些不屑。他知道王佐忌憚府州七貴,但是他實在是想不通王佐為什麼會如此忌憚這七個毛頭小子。如今雖是湘王入主府州,可是現在朝廷在鱷江布下了百萬雄兵,到底是誰勝誰負還真的說不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