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八十九章 窩裏反(1 / 3)

金陵圍城,生死一線,不管怎麼說,他們現在總是同一根繩子上的螞蚱,若是這金陵城破了,那麼誰都討不了好,沈世雄的人馬可不管他們是哪一部的人,在湘王軍眼中他們就是反教賊寇,並無分別。

所以現在他們要做的就是守住金陵城,這是他們的共同目標,不管彼此之間的彼此就如屎一般惡心,可是比起城外的大軍,他們又像狗一般改不了本性......

不管怎麼樣,這糧食還是要給,雖然上麵吩咐了要把這一部的罪人看緊點,不過陳長弓的人總是守著西門,若是因為他們糧草接濟不上導致金陵城破,那可不是鬧著玩的啊!

“話說我們給你們人部的糧草也不算少,天部地部的兄弟也是那點量,但是人家可沒三天兩頭往我這邊跑,而且這深更半夜的,嗬嗬,也不知道吳校尉會什麼會選擇這麼個時間呢......”

糧庫的守官很牛氣,他不急不忙的將吳良往糧庫裏領,路上還不忘挖苦嘲諷兩句,吳良臉色不變,隻是默默的跟在後頭,有一句沒一句的應付兩聲。

這不是他頭一次來了,也不是第一次被甩臉子了,所以他也不在意,隻是聽著守官滿嘴髒言,而其他守衛也是跟著起哄,倒是讓吳良手下的其他人頗有些反感。

但是吳良來的時候也跟他們打過招呼了,沉默是金,不管別人說什麼,他們都得受這鳥氣。所以每個人都是百無聊賴的做著自己的活計,就如同精神病院裏的病人一般。

“哎,你們人部的是不是都這德行啊,怎麼一個個跟打蔫的黃瓜一樣,能不能有點精神氣兒,這是死爹了還是死媽了,這金陵城可還沒破呢?”

情緒無論好壞都是會傳染的,眼看已是到了人字號的糧庫門口,這守官又回過頭來看了一眼吳良帶來的士兵。他一直在前麵念叨,可是這後麵除了散漫的腳步聲之外是一點動靜也沒有,仿佛後麵跟著的是一群死人,當真是讓他心中不爽。

“就是,就這模樣能搬動糧食嘛,你們到底過來是幹嘛的啊,不會是家裏真死了人吧!”

幫腔的人永遠都有,內鬥的事兒永遠都在,這是一種文化,也是一種傳統,糧庫的人就喜歡跟人部的杠,因為反教之中看不慣人部的實在是太多太多了。

陳長弓長期把持人部,而人部又是反教之中油水最多的一部,不誇張的說整個秦淮其實就在人部手中。但是所謂成也蕭何敗也蕭何,陳長弓最好還是在秦淮栽了跟頭,這百花宴上的慘案不但毀了秦淮,也將反教逼上了揭竿而起的絕路,要知道這沈世雄大軍兵臨城下就是陳長弓一手造成的,所以反教的其他部眾對人教都是頗為排斥,而且私下械鬥的情況是時有發生,屢禁不止。

至於刑部的人對於這些事兒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隻要不鬧出太大的事兒,他們是不會插手的,因為每一次都是人部的弟子吃虧,他們也樂意見到這樣的情況,喜歡看陳長弓吃癟。

陳長弓自知理虧,所以也不與其他幾部見識。他很清醒,現在他們的敵人是沈世雄,至於內鬥,實在不是時候,若是現在人部與其他三部開戰,那麼最開心的人還是沈世雄,所謂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他們鬥不起的。

其他三部的聖使也是深明此理,所以也是令各自手下的弟子暫時先壓一壓火氣,不過這令子可不好使,總有一些人就是喜歡給人部的弟子甩臉子,而且這些人還不在少數......

劇本依舊是老劇本,罵人的也還是那些人,不過受罵的人裏麵多了一個張心眼的人,多了一個唯恐天下不亂不亂的人。

唐安看到身旁的人沒有一點反應,心裏大覺疑惑,他推了推身旁的弟兄,隨即又道:“這都能忍,這幫兔崽子也太過分了吧,打人不打臉,罵人不罵娘,咱們的爹娘也可沒招誰惹誰,憑什麼受這鳥氣,打了一天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咱們在前麵流血流淚,餓著肚子過來討個糧草還要遭人欺辱,弟兄們,這咱們能忍嗎,是個胯下有把的漢子能忍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