憤怒會讓人喪失理智,但是有的時候人是不需要理智的,比如現在。沈世雄手下的士兵根本不知道理智這兩個字怎麼寫,他們一心叫囂著要滅了反教賊子,而王元順水推舟,卻是直接指明了反教賊兵的藏身之處……
借刀殺人,古來有之。王元的這招並不算妙,但是恰到好處。唐安借勢,也是因為他自己是在沒有能力獨鬥反教,所以他隻能讓王元為他而戰,當然了,王元與反教也有不共戴天之仇,所以他也很樂意被唐安當槍使!
此時此刻,無數兵馬朝著秦淮殺去,而唐安也是準備好了大大小小數十個陶罐,並且開始奔赴秦淮。
秦淮河依舊是那麼忙碌,很多人在秦淮河上下走動,而反教大旗更是明目張膽的擺在秦淮河上的那隻大船上……
“聖使,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一個老頭站在陳少師旁邊,眼中有些擔憂。現在金陵城中風聲鶴唳,大軍不斷的奔赴秦淮,屬於他們的時間真的是不多了……
陳少師淡淡望著河岸,眼中閃過一絲複雜。他知道時間不多了,而且王元大軍即將到來,但是他還不能馬上離開,因為他還有東西沒有收拾好,屬於反教的寶藏還就在金陵城中。
要知道這些寶藏可是反教人部一脈千年的積蓄,而反教之所以富可敵國,也是因為反教有著無窮無盡的寶藏,而人部所掌握的寶藏更是占據了反教的絕大部分。
陳少師不知道這一次出海什麼時候可以才能回來,但是他知道如果這一次他不把財寶帶出去,那麼他就很難再拿到手了……
“讓弟兄們速度快點,再快一點!”
眼看著一箱子又一箱子的金銀財寶抬上大船,陳少師又開始煩悶起來,按照這個速度,在天黑之前他是走不了的,但是王元可不會給他那麼多時間,最多兩三個時辰,王元就會來到這裏,到了那個時候,他便是想走也走不了了!
他不斷的催促著手下弟兄,隨即又滿心煩悶的坐回船艙,如今已是深秋,而秦淮河上的風也是不小,現在甲板上又不能做什麼,所以他隻能默默的回去。
此時此刻,反教其他幾部的弟子也在奔赴秦淮,因為他們都不知道陳少師的大手筆,所以每一部都是氣急敗壞的衝向秦淮。
現在的秦淮就像是個火藥桶,但是這火藥桶旁邊還有無窮無盡的財寶,很多人都想分一杯羹……
“謀兒,此事可是真的?”
林楓坐在一處別院,眼中滿是淩厲。他是天部的聖使,也是反教之中最老的聖使,他這一輩子都在為反教做事,但是最後還是栽到了自己人手中……
“父親,孩兒說的句句事實,若有半句是假,願遭天打雷劈,五雷轟頂。父親您要是不信,可以到秦淮河上看看,看看孩兒說的是真是假!”
林謀跪倒在林楓麵前,眼中有過一絲失落。他的親生父親竟然不願意相信他,而選擇相信他身旁的副使,怎麼能不叫他心涼呢!
“聖使,此時還需要再查探,若是人部聖使並無二心,那這可就鬧笑話了,畢竟現在聖教四部的關係剛剛有了一點氣色,所以咱們還需要從長計議啊!”
天部副使任自在淡笑一聲,隨即又開始規勸林楓,使得林楓又開始猶豫起來。林楓本來就是一個優柔寡斷之人,而聽到任自在的話之後他又有了許多顧慮,他不由皺起眉頭,卻是又看了一眼林謀:“罷了,你先下去吧,上次的事兒我還沒有處罰你,你別以為刺殺沈世雄的事兒就這麼過去了……”
“是……”
林謀看了一眼任自在,隨即又長歎一聲,默默的出了別院。他知道父親的性格,也知道自己現在已是勸不動父親了,所以他心一橫,隨即又帶著自己手下的弟兄奔赴秦淮,開始向陳少師討公道。
反教之中最先收到消息的是刑部,而最先動手的也是刑部,刑部的聖使自知陳少師手下弟子頗多,而且他們刑部實在是難以跟人部抗衡,所以刑部聖使思量再三過後,卻是又親上秦淮投奔了陳少師,希望可以跟陳少師分一杯羹。
此時此刻,陳少師也是有些騎虎難下,若是不答應吧,這刑部聖使不會善罷甘休,可若是答應了,那他便又要遭受一些損失。
不過陳少師畢竟不是蠢人,他知道現在不是跟刑部翻臉的時候,一旦翻臉,隻會造成更大的損失,要知道其他幾部的人馬與王元都是在虎視眈眈,所以他不能浪費時間對付刑部,隻能暫時與刑部的人達成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