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何況現在的秦淮已經亂成了一鍋粥,彼此之間打的頭破血流,便是親爹親媽都不一定能認出來,每個人都跟瘋了一般在廝殺。
這不是人吃人的世界,但是卻是物競天擇的時代,隻有強者才有話語權,隻有活著才能證明自己,為了活著,他們都需要去殺人……
廝殺正烈,戰火漫天。許多人在慘叫中死去,更多人在血泊中爬起,這是一場喪心病狂的戰爭,也注定是一場載入史冊的戰役,這場血與火盛宴讓許多人終生難忘,因為這僅僅是一個開始。
“走!”
王元有數不盡的反教賊兵要殺,而唐安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道不同不相為謀,大致相同則就有得聊了。
與王元一樣,唐安也想傾覆反教,所以他們有共同語言,他們有合作基礎,但是他們不是同一路人,所以他們之間的革命分工不同,王元要帶上數萬大軍圍剿反教賊兵,而唐安注定要為反教的終結畫一個完美的句號。
天色在不經意間變得晦暗,而陰雲也不知在何時布滿了天空,整個秦淮的空氣變得無法壓抑,而爭鬥不休的人們愈發反教,殺得愈發起勁……
“殺!”
“去死吧……”
秦淮河上,死屍如山,鮮血漸漸的染紅了秦淮河,而邪月也在不經意間悄然升起,隻是瓦礫般的烏雲總是將這邪月掩蓋,給予人們更深的恐懼。
因為有很多人要搬運金銀財寶,所以人部之中的絕大多數弟子都在秦淮的小船上,還有不少在河岸之上,隻有極少一部分人在大船之上,因為這艘船是陳少師一個人的大船,不是所有人都能上這艘船的……
不過不能上船的人裏麵並不包括唐安,因為隻要是他想去的地方,他想方設法都會去,不達目的誓不罷休。所以他很快就與十士遊到了大船旁邊。
“上去吧,這次之後咱們就回家,回青城,但是這一次會很危險,各安天命,弟兄們各自都有個準備吧!”
唐安看了一眼身後的十士,眼中不由閃過一絲複雜。這些人以前都是無家可歸的乞丐,但是他從來沒有把他們當做乞丐,而是真心實意的當兄弟對待。
十士之中,年齡小的還是未成年,而年齡大的也就是二十出頭的樣子,可以說他們的人生才剛剛開始,但是這一次他們卻要麵臨生死抉擇,這次的危險性比以往都要高,若是一個不小心那便會送了命……
“公子,我們這命都是您給的,死了也就死了,腦袋掉了碗大個疤,二十年後咱們又是一條好漢嘛,不是?”
李元禦心中有些壓抑,但他還是強笑著看了一眼唐安,似是自嘲一般向身旁的十士說了個並不好笑的冷笑話……
“不要說這種喪氣話,咱們都要活著回去,回去歡歡喜喜過大年,給你們都娶上幾房老婆,來年多生幾個大胖小子!”
秋水發寒,唐安一邊打寒戰一邊瞪了眼李元禦,隨即又匆匆遊向大船。現在的反教已經迎來了最終的黃昏,然而夜幕還沒有降臨。唐安需要主持這場閉幕式,也需要解決他跟反教的仇怨,有些真相也該到查明的時候了……
因為秦淮已是亂成一鍋粥,所以大船上的反教弟子也是各有各的心思,並不專注於自己的職位,至於陳少師現在也是幹著急,沒有別的辦法。
岸上的金銀財寶還有不少,然而他帶到船上的也是很多,不過對於岸上的那些他還是戀戀不忘,總是思索著怎麼帶走。
然而幹等著總是沒有辦法,按照這個節奏下去,輸的隻可能是他們反教,而他們手下的弟子也注定要葬送在秦淮河上,反教的基業也即將終結於秦淮……
食之無肉,棄之可惜,這說的是雞肋。可岸上的卻是數之不盡的財寶,所以孰輕孰重著實讓人難以衡量。
一旦有適當的利潤,資本就膽大起來。如果有百分之十的利潤,它就保證被到處使用;有百分之二十的利潤,它就活躍起來;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潤,它就鋌而走險;為了百分之一百的利潤,它就敢踐踏一切人間法律;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潤它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著絞首的危險。
如果動亂和紛爭能帶來利潤,它就會鼓勵動亂和紛爭。而作為萬惡之源,金錢的誘惑力不言而喻……
“去死吧!”
一個湘王軍士兵憤然大喝,揚刀斬向一名反教弟子,而那第一眼看長刀斬來,卻是直接朝著旁邊退去,硬生生躲開了這致命的一擊。
“砰!”
這士兵沒有斬到反教賊兵,而是砍翻了一隻箱子,他猛地拔刀,隨即又愣在了原地,甚至都忘了他的身前還有反教賊兵……
“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