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時明月漢時關,萬裏長征人未還。黃金城流過太多漢家兒郎的血,也注定是漢家王朝的脊梁骨,黃金城破了,漢家郎的尊嚴也算是喪失了……
城可以破,然而心不能破,隻要有一顆進取的心,那無論丟了多少土地,總有一個撿回來的時候,然而看到皇普泰跟諸將毫無進取心可言,唐安的心裏也是有失望。
他鬱悶的回到了天雷軍大營,雙手空空如也,還丟掉了他引以為豪的沙盤。總之,這次議事很失敗!
大帳之中,一個裹著皮甲的女子走了出來。這身皮甲絲毫沒有影響她傲人的曲線,反給她一種別樣的美麗,反正一般情況下,唐安看到她總會禮貌的抬起頭來,然而今天他實在是沒有心情,順帶著他的兄弟也是有些失禮……
“怎麼這麼一副沒精打采的模樣,這是怎麼地了,誰又招惹你了?”
冷冷莞爾一笑,卻是又將唐安拉了進來。唐安深深地歎了口氣,隨即頭也不抬的躺倒在床榻上,眼中寫滿了迷惘……
“我猜,你一定是被皇普泰趕出來了,而且皇普泰還把咱們營裏的沙盤給沒收了,我說的對不對啊?”
冷冷將唐安的腦袋放在她的腿上,隨後又為唐安揉起了太陽穴。男人總需要一個溫暖的港灣,因為他總有疲憊的時候……
“聽聽,聽聽這是人話麼,我是那麼小氣的人嘛?”
唐安撇撇嘴,隨即又翻過身子讓冷冷更加順手一點為自己按摩,他還真就是為了這件事兒生氣,隻是嘴硬而已!
“咯咯……”
聽到唐安的話,冷冷直接是笑彎了腰。她雖然不是唐安肚子裏的蛔蟲,然而唐安心裏在想什麼她還真是能猜到一點……
唐安是什麼人,丟了西瓜不心疼,丟了芝麻就跟天塌了一般香菇藍瘦,也不知道腦袋是怎麼長的。
“別晃,暈奶……”
冷冷笑的花枝亂顫,唐安也是看的頭昏眼花。而聽到這話的冷冷一下子止住了笑臉,然後……一腳把唐安踹出了大帳!
“滾,你個臭不要臉的!”
老規矩,唐安熟練的滾了出去。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每次唐安跟冷冷交談,一開始都能好好說話,然而最後都是以一種暴力的方式結尾,從前是繡鞋,現在更加直接,一言不合就是飛腿……
“你下次再這樣小心我教訓你!”
唐安爬起來,隨即朝著大帳沒底氣的哼哧了兩聲,而大帳兩旁的親兵則是目不斜視,隻是默默的望著遠方。
他們早就看慣了這種場景,唐安這不是第一次被踹出大帳了,而大帳中的那位主兒他們也是很清楚,然而三緘其口,沒人敢往外傳。
“咳……走,跟我去第十一旗去!”
看到這幾個親兵跟傻子一樣,唐安心裏一肚子窩火,媽的,自己都被踹出來了,還不把自己扶起來,太沒眼力見兒了,自己像是碰瓷的人麼?
第十一旗就是李元禦的隊伍,在這一個多月的時間裏,李元禦的隊伍脫離了十一旗中倒數第一之位,而且與黃五的第一旗不分上下,已經成了一支鐵軍!
這其中既有唐安的不斷鞭策,也有他們自身的努力。這一個月裏,就李元禦自己流過的汗水都有一浴桶那麼高,更不用說其他人了……
“走,跟我出去遛遛,去看看九丈淵!”
來荊棘關也有一段時間了,聽過的九丈淵典故也能倒背如流了,然而這麼近的九丈淵他還從來沒有去過,所以世界這麼大,唐安想看看……
“將軍,這……”
李元禦一聽,隨即又猶豫起來。現在可不是太平之際,去九丈淵一來不符合規矩,二也實在是過於危險,因為出了荊棘關,那已經不算大興的疆域了!
“你不願意?”
唐安看了一眼李元禦,眼中閃過一絲戲謔。這一個月的時間裏,他看到了李元禦的成長,但是讀書人有的缺點李元禦都有,比如說優柔寡斷!
“卑職不敢!”
聽到唐安的話,李元禦身子不由一冷,他猛地跪倒,受令之後又將旗下士兵召集了過來……
“雖然身在荊棘關,但我們是天雷軍,這道關隘是不能攔住我們的,是雄鷹,就該翱翔九天,走,跟本將去一道九丈淵!”
一聲令下,三百天雷軍已然踏馬出了荊棘關,直直朝著九丈淵奔去……
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荊棘關外的風光無限,有黃沙漫天,有胡楊哽咽,在這片不毛之地上,有無數被掩埋的屍骨,有千萬被葬送的年華!
“荒涼!”
看著眼前的黃沙,唐安眼中不禁有些迷惘。這裏太荒涼了,這不是人待的地方,這是一處人間煉獄!
“報,還有十裏就是九丈淵了!”
就在唐安感慨之時,一陣馬蹄聲突然響起,唐安定睛一看,卻是前軍的斥候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