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棘關,天下第二雄關。在霍氏一族建立長城關之前,這荊棘關就是大興西北的門戶,然而隨著天橋建成,黃金城雄起,荊棘關的地位倒不顯得那麼重要了……
不過隨著蠻族奇襲赫連山脈成功,荊棘關的地位變得微妙起來,因為有地旗的存在,所以哈察兒敢大膽突進直取寧遠。然而荊棘關就像是蠻族的一根心頭刺,時時刻刻壓迫著他們的神經!
五十萬大興軍,這是一支誰也不敢小覷的力量,隻要他們能夠擰成一股繩,那蠻族八旗也敢輕視,所以蠻族想要南下,荊棘關不得不破……
然而現在的局勢就像是一塊不見天日的寒冰頑固不化,雙方都在這微妙的平衡中為自己爭取最大的利益。然而這場戰爭蠻族拖不起,留給他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地旗部主就像是熱鍋的螞蟻,他急於打破僵局,然而荊棘關的特殊地形使得蠻族騎兵很難發揮其效用。
眾所周知,騎兵的強大之處就在於無法阻擋的衝擊力與震懾力,所以騎兵對於地形有著比較高的要求,若是如龍興之外的這種荒原,那蠻族鐵騎一定會讓你明白什麼是絕對的統治力!
但荊棘關是個什麼地形,這裏視野並不開闊,留給蠻族發揮的空間也不是很大,要知道著是曾經的第一雄關,也是如今的天下第二雄關……
“最近這幫蠻子是怎麼了,怎麼跟吃了五石散一般瘋狂?”
城頭上,一個大興將領滿腦袋問號。三天來,蠻族鐵騎一共發起了近二十次攻擊,他們就跟瘋了一般往城上爬,然而城頭的將士怎麼會給他們機會?
在數之不盡的擂石滾木下,蠻族士卒如三歲孩童一般毫無還手之力。縱然他們有弓箭掩護,然而城頭上的將士根本就不知道害怕,他們頂著箭雨跟蠻族士卒往互相死裏掐,其一往無前之氣勢直叫聞者動容見者傷悲……
就這樣,蠻族騎兵終究是留下無數具屍體撤去,而大興將士的鮮血更是將荊棘關染成紅色。這是一座血肉雄關,它是由無數漢家兒郎的鮮血澆築而成的世界奇觀!
“將軍,澈小王爺要升帳……”
就在城頭大將疑惑之時,一個校尉突然走了過來。他看著眼前守城大將,眼中寫滿了古怪。
“澈小王爺,哼,他以為他是誰?”
城頭大將猛地回頭,眼中不由閃過一絲猙獰。這天下終究還是皇帝的天下,到底輪不到一個王爺作主,聖旨未到,這個元帥之位就隻能空著!
“將軍,林國忠、吳君麒、皇普昂都到了……”
校尉的臉色有些苦澀,他深知將軍的性格暴虐,然而現在荊棘關一片散沙,若是沒有一個人出來說話,那這種困境依舊不能打破,而關中糧草殆盡,隻怕再不想辦法就要困死荊棘關看……
“皇普昂麼……”
聽到校尉的話,將軍眼中不由閃過一絲迷惘。林國忠是個典型的牆頭草,所以倒向澈小王爺也在他的意料之中;至於吳君麒,這是個性格乖張的將領,比較難以琢磨,做出這樣的選擇他也是能夠接受;但他不能理解的是,皇普昂為什麼會跟澈小王爺走在一起……
皇普昂是皇普泰的嫡子,他的決定幾乎能夠代表荊棘關大半兵馬。然而皇帝與澈小王爺不合是眾人皆知的故事,皇普昂倒向澈小王爺等同於背叛皇帝,也就是說,這個行為與造反並無區別……
“張文劍的態度如何?”
突然,將軍看了一眼校尉,眼神變得鄭重起來。誰都可以忽略,但是張文劍不容小覷,因為張文劍手下有幽燕軍!
“張文劍怕是與將軍您一個態度,一心一意等待著朝廷聖旨……”
校尉搖搖頭,隨即又輕聲歎了口氣。他明白將軍的意思,然而此時若是不表態,隻怕整個荊棘關再無他們的容身之處……
“那我就去見張文劍!”
將軍哈哈一笑,隨即縱馬奔向幽燕軍大營。校尉要跟,然而將軍隻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山,你待在城頭上罷,為父一個人便可……”
此時此刻,他的眼中才有了些許仁慈,隻是因為習慣,他的語氣還是有些生硬,如同命令一般。
“是……”
校尉點點頭,眼中閃過一絲苦澀。這是父親的叮囑,也是將軍的命令,他不能拒絕,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
大夜孤寂,荒原遼闊。在蒼茫的大地上,數之不盡的明燈徐徐升上九天,讓這片寧靜的土地變得多姿多彩。
“這是我給你的萬家……燈火!”
唐安擁著冷冷,眼中有著數之不盡的柔情。這漫天火光是他的傑作,是他給冷冷的生辰之禮,今天冷冷年芳二十,最美的時光來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