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雲,人無信不立;古人又雲,一諾千金。古人雲了很多,曾多次強調“諾”的重要性,而且一直是難點、重點、高頻考點,需要圈起來考的,但是唐安突然悲哀的發現,他被忽悠了……
“行,老子不在,兒子也一樣了……”
唐安嘟囔一句,隨即又笑眯眯的看了一眼石長傑:“那個,小石將軍啊,我要出關,你看?”
“這……沒有元帥令,末將……末將開不得城門啊!”
聽到唐安的話,石長傑臉色馬上苦了起來。雖然是石三鬥親生的,但是性格上還是差了很多。他做事向來都是按著規矩來的,沒有軍令,這個城門他委實是不敢開!
但眼前的人是唐安,是一個極其特殊的存在。他每一個微小的舉動都有可能影響西北的戰局,自己若是不開這城門隻怕也不好,萬一誤了事,那他的罪過就大了……
看到這麼一個軟硬不吃油鹽不進的貨,唐安不由臉色一黑。突然,他似想到了什麼,卻是又不懷好意的道:“你……怕不怕你爹揍你?”
“啊……”
聽到唐安的話,石長傑不由嘴角一抽。唐安這話說的有點太傷人了,他都這麼大了,若是石三鬥還揍他,那他……實在是太沒麵子了點!
“我跟你爹說好的,這個城門你開也得開,不開也得開,不然你爹那個暴脾氣,對吧……嘿嘿……”
唐安循循善誘,一步步忽悠著石長傑。看得出來,石長傑還是挺怵他這個老爹的,就石三鬥那個暴脾氣,把石長傑吊起來毒打一頓的可能性並不是沒有。
自古忠孝難兩全,舍生方可取義。隨著唐安說的越來越慘,石長傑的汗也是一滴一滴往下落,眼看衣服都快濕透了時候,石長傑終於崩潰了……
在唐安繪聲繪色的描繪下,石長傑似乎已經提前看到了自己的淒慘下場。他撲通一聲又一次跪倒在唐安腳下,隨即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道:“唐將,別說了,不要再說了,再說下去我寧可自個兒抹脖子,我放你走,我馬上打開城門,好不好?”
“好!”
聽到石長傑的話,唐安也是由衷的鬆了口氣。這石長傑就是賤的,早開城門不就得了,何必浪費彼此的時間呢……
“打開城門!”
一聲令下,荊棘關的城門被打開了。火光的照耀下,一支不過百人之數的騎兵緩緩消失在夜色中……
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從此可上九天攬月,下五洋捉鱉。總之,唐安終於是離開了荊棘關!
“嗬嗬……”
冷冷由衷的為唐安感到開心,因為如今的唐安就像是脫籠之虎一般終於重歸山林,獲得新生!
“走……”
唐安將冷冷攬在懷中,隨後又加快步伐朝著九丈淵行去。雖然出了荊棘關,但是他們還沒有脫離危險,不過這天橋,那他們就還不算出荊棘關……
“終於走了……”
看到唐安跟他麾下天雷軍徹底沒了影蹤,石長傑也是鬆了口氣。今天之後,他對唐安的認識又加深了一些。
唐安固然是勇武過人,但是他的嘴刃也是非同尋常,差點就把自己給逼著跳下了城頭,這一點便是他老頭子也頗有不如……
“咯噔……咯噔……”
石長傑剛鬆了口氣,一陣雷鳴般的馬蹄聲又響了起來。他搖搖頭,心中不禁有些鬱悶,雖然他知道該來的總是要來,但是來的這麼快……實在是超出了他的意料。
他苦笑一聲,隨即又緩緩走下了城頭,想也不想便對著下麵吼了一嗓子:“來者何人,意欲何望?”
“吳君麒!”
屠夫之名雖不及唐安,但是在石長傑聽來如雷貫耳。唐安縱橫西北不過是一年的功夫,而吳君麒不然,屠夫之名早就在幾年前響徹西北了……
事實上,來的人遠不止一個吳君麒,便是澈小王爺身邊的紅人林國忠也赫然在此,兩員大將如門神一般挺立,倒讓石長傑不由心中一沉。
“見過將軍,不知將軍深夜至此有何貴幹?”
一瞬間的功夫,石長傑的態度就客氣了很多。畢竟吳君麒是官階在那兒,不客氣一點也沒有道理。
“剛剛可有人出城?”
吳君麒依舊是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似乎永遠都是睡不醒,看得石長傑都是有些犯困了……
“回將軍的話,的確有人出城,唐將軍拿了元帥的調令,說是有軍務在身,已經走了小半個時辰了!”
石長傑一笑,隨即又摸出了唐安留下的元帥令狀。林國忠看也不看便撕了個粉碎,隨即又寒聲道:“這軍令分明是假的,你難道看不出來麼,愚蠢至極,愚蠢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