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忠王府。忠王長子寧誠靜靜的坐在坐在一個亭子中,手裏握著一封書信,目光略微有些呆滯……
“澈,死了麼?”
“是,澈小王爺……被……被唐安害死了!”
一個黑衣男子跪倒在寧誠麵前,額頭隱約有冷汗落下。他不知道忠王聽到這個消息會有什麼反應,但他看得出來,寧誠不太開心……
“他死了,為什麼你沒死呢?”
寧誠緩緩站起,嘴角勾起一抹溫柔。然而他身上散發出的冷冽殺意卻是讓黑衣男子不由一顫,他心中的不詳越來越重,他感覺自己的末日快來了……
“我……”
不待他發話,一把長劍已是刺穿了他的胸膛。寧誠擦了擦手上的血漬,隨即又緩緩走出了亭子。
“處理一下……”
寧誠冷冷丟下一句話,隨即又緩緩走向書房。元澈的死委實不是個好消息,但無論如何,他都要把這個消息傳出去……
元澈不是忠王的長子,但他是嫡子,而寧誠隻是長子,他是忠王侍妾所生,所以跟元澈相比還是差了一點。
自古有言,立嫡以長不以賢,立子以貴不以長。這嫡子的身份就是尊貴的多,不管是財產還是勳位都是由嫡子繼承,這便是嫡長子繼承製。
嫡長子繼承製是宗法製度最基本的一項原則,即王位和財產必須由嫡長子繼承,嫡長子是正妻所生的長子。
如根據儒家嫡庶論而出現的“從母法”,即子女繼承母親的社會階層,隻有王族或宗室子女例外。
非王族或宗室的庶出子女要把父親、父親正室和嫡出兄弟姊妹視為主人侍奉,若母親為賤民出身,於家中地位更等同奴婢。
寧誠不是嫡子,所以他既不能像元澈一樣征戰西北,也不能陪伴在父親身旁,他隻能留在帝都,鎮守一方。
然而隨著元澈暴亡,形勢又變得微妙起來。且不說父親能不能起事成功,隻要王師回歸帝都,那就露餡了,所以他必須把這個消息傳到父親耳中,提醒他及時出手……
留給忠王的時間不多,如果他不能在唐安回歸前動手,那他就沒有機會出手了。而且就目前來說,誰也不知道唐安有沒有把消息傳回帝都!
你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寧誠有自己的手段,唐安同樣有自己的方法。唐安在解決了元澈之後,馬上就給太子佑寫了一封書信,在寧誠收到消息的同時,另一封書信也是進了東宮!
“也不知帝都怎麼樣了……”
過了黃水,距離帝都也就不算太遠了,然而這大軍行進總是快不了,所以唐安也隻能帶著麾下兵馬循序漸進。如今的大興軍已是不複當年,軍中名宿或是戰死沙場或是在內鬥中亡故,這就使得年輕一輩的將領如雨後春筍一般站了出來。
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領風騷數百年。如今的唐安虛領元帥一職,而他麾下的李元禦、宇文亢等人也是在軍中有了不少的話語權。
總之,現在的唐安名動天下,手中兵馬也是讓天下人不由咋舌,畢竟唐安如今還不到而立之年!
不過唐安誌不在此,他並沒有多少權欲。相較之下,他還是想回青城,繼續做他的逍遙公子……
“不要那麼著急,快了,就快回去了……”
冷冷為唐安緊了緊衣衫,將唐安脖頸間的傷痕堵了個嚴嚴實實。如今已是暮春,但還是略微有些寒意。唐安之前受過重傷,而且差點因此送命,所以冷冷非常小心,她可不想讓唐安留下什麼病根兒……
不得不說,冷冷變了很多。自打跟了唐安,她變得愈發溫柔了,沒有了之前的妖媚,沒有了之前的陰冷,她完全便成了一個賢妻良母。
唐安笑笑,隨即又握住了冷冷的柔荑。他的眼中充滿了愛憐,疼愛之意不言而喻:“天兒還早,回去休息吧……”
“小家夥兒又踢我了,鬧騰的緊呢!”
冷冷摸了摸略微凸起了小腹,眼中充滿了母性的光輝。回到寧遠之後,她就感覺有些不太好,飯量比以前大了不說,還特別喜歡吃酸,吃的特別酸。
眼看冷冷突然變成這樣,唐安馬上就有一種大膽的想法,他找了一個郎中,然後確認了自己的想法,果然,冷冷是有了身孕……
不孝有三,無後為大。跟了唐安那麼久,始終是沒有身孕,這對冷冷來說無疑是個比較大的打擊,不過現在她終於是可以揚眉吐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