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了什麼?”
宇文度手握長劍,眼中一片冰冷。說來他不過是喝了盞酒,這怎麼城外就是鋪天蓋地的喊殺聲了……
“寧……寧……”
眼見宇文度酒氣熏天的衝出來,城頭的守衛也是有著錯愕。然一瞬間的功夫他便擺明了態度,馬上又把手指放在了城外的寧誠身上!
寧誠一身白甲,眼中滿是笑意。他有自信破了尚儉門,因為他帶來了一件攻城利器,隻要這尚儉門的守將還是宇文度,那這件武器就有足夠的殺傷力……
“是你……”
宇文度眯了眯眼睛,終於是看清了城下的領軍大將。他認識寧誠,因為大家都比較熟,畢竟都是帝都勳貴,大家還是對彼此有一些印象的。
寧誠雖是忠王長子,但他畢竟出身不好,所以在帝都並不是多麼受人注意。不過宇文度跟寧誠的地位差不多,他們都不算是帝都的焦點。
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兩個人都比較低調,彼此倒也沒有太多的交流,最多也就算是相識而已……
寧誠倒是自來熟,他微一握拳,隨即又肆無忌憚的走向尚儉門,眼看快到箭陣範圍內的時候,他終於是停了下來。
“哈哈,好久不見,宇文兄別來無恙否?”
“嗬……”
宇文度嘴角一抽,卻是勉強撐起了蒼白的笑臉。這笑容頗為尷尬,怎麼看怎麼別扭,搞得寧誠也是頗不痛快,他很疑惑,這宇文度是不是凍僵了啊,什麼鬼臉啊!
事實上,宇文度一直不怎麼喜歡笑,而且他也跟寧誠不熟,所以不太想聽寧誠廢話,所以能笑一笑已經是很給麵子了……
雖然宇文度一直待在帝都,但是目前帝都的情況鶴雲生還是三緘其口,並沒有跟太多人提起,所以到目前為止,宇文度根本就不知道忠王府發生了什麼!
宇文度是有些孤陋寡聞,不過他也不是個傻子。寧誠來者不善,這是三歲孩童就可以看出來的事實。
別的不多說,數萬大軍堵在尚儉門外,你說是組團來踏春的有人會信嗎,你說他們是路過打個醬油會有人信麼?
不管別人信不信,宇文度是真的不信。他冷著臉,一隻手已是下意識的按在了腰間的刀柄上:“寧小王爺,你帶數萬兵馬堵在尚儉門外,可是要造反麼?”
“造反,嗬嗬……”
寧誠笑笑,眼中多了一些譏諷。什麼叫做造反,他若是敗了那就叫造反,但他若是勝了,那性質就完全不同了!
所謂勝者為王敗者寇,一切因為結局的不同而變得不同。寧誠不認為他這是造反,因為他有十足的把握攻破帝都……
“宇文將軍,何為造反。當今天子窮兵黷武,好大喜功,攪得天下不得安寧,如此皇帝還需要我們擁護嗎,為何不反了這皇帝老兒……”
“住口!”
不待寧誠說完,宇文度已是吼出聲來。他不能再容許寧誠胡言亂語了,因為他是大興的將領。
“堂堂皇親國戚,竟然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來,你當真是罪該萬死,若是此時束手就擒,那說不定還能留你一條全屍,如若死不悔改,那本將必讓你見識我的刀鋒之盛!”
宇文度握著長刀,眼中閃爍著冷冽的殺意。他怒了,怒火根本無法抑止。雖然皇帝讓他們宇文家一落千丈,但他終究還是放了自己一馬,不然宇文這個姓氏恐怕就要消失在世界上了,所以他還是很感激皇帝的,畢竟皇帝並沒有將他們趕盡殺絕……
“嗬嗬!”
眼看宇文度一副油鹽不進的嘴臉,寧誠不由笑著搖了搖頭。他知道宇文度的性格倔強,但他也沒有想過宇文度會硬氣到這種程度,倒真是讓他刮目相看啊……
酒逢知己千杯少,話不投機半句多。寧誠覺得自己跟宇文度不是一路人,因為彼此之間的理念差距實在是太大了!
話說的太多就會變得沒有意義,寧誠此時懶得跟多說什麼,直接是祭出了手中的殺手鐧,卻是將宇文度的老父宇文元昊請了出來……
“爹……”
看到宇文元昊滿頭白發,宇文度的心馬上揪疼起來。他許久沒有見過父親了,自從出了帝都,他都沒怎麼回過家,更不用說有機會見著老爹了!
宇文元昊滿頭白發,看起來已是垂垂老矣,然而他眼中滿是冷漠,隱約還能看到一絲倔強與堅定……
“度兒,站起來!”
眼看宇文度已是跪在箭垛之中,宇文元昊眼中閃過一絲失落。他怒喝一聲,眼神馬上變得怒其不爭:“為何要跪,你為何要跪,這乳臭未幹的賊子以我老邁之軀脅迫你低頭,你就真的低頭了,我宇文家的氣節呢,男兒的筋骨呢,你忘了我宇文家的祖訓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