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年人的世界,往往沒有容易可言。但少年人的世界也未必有那麼容易,因為少年人也有少年人的煩惱……
看著太子佑消失在暮色中,唐安不由深深地歎了口氣。然就在此時,無名悄悄走到了唐安身旁。
“有事?”
唐安看了一眼無名,隨即與他一道走進了侯府。無名不是怕沒事找事的人,若不是有事兒找自己,他絕對不會出現在自己麵前的。
“方才侯府門前來了個邋遢道士,他想闖進來,被我給攔了下來,畢竟這府中有不少勳貴,以及那位……殿下。”
本來無名是不太想打擾唐安的,但直覺告訴他,這個邋遢道士並沒有想象的那麼普通,或許……這是個唐安的故人。
要知道,唐安最初也是個叫花子……
三載春秋,白駒過隙,彈指一揮間。三年來,唐安步步高升,從一個無名小卒做到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武英侯,這段曆程不可謂不驚奇。但不管怎麼說,唐安總是泥腿子出身,這一點不可否認。
“你要說什麼?”
唐安緊皺著眉,心中卻是愈發好奇。今天的無名頗有些古怪,竟然都知道跟自己賣關子了,要知道無名向來是惜字如金,平時傲嬌的一筆。
“這是他留下來的……”
無名沒有多說什麼,隻是從懷裏摸出了一枚小木梳。些木梳格外緊致,一看就知道不是平凡人家能用起的。
“這……”
看到這枚木梳,唐安心中湧起一絲熟悉感。他好像在哪裏見過這枚木梳,但一時之間似是又想不起來了……
“那邋遢道士還說了幾句話,他說:什麼武英侯,不過……是叫花子而已。”
無名很坦誠,有什麼就說什麼。他沒有什麼可顧忌的,因為他跟唐安之間是平等的,他不欠唐安什麼,隻是像個客卿一般待在唐家。
“我知道了。”
唐安握著木梳,隨即深深的歎了口氣。他並沒有多說什麼,隻是悄無聲息的走向了內院,而無名則是望著唐安的背影嘴唇翕動,然最終還是沒有開口,他搖搖頭,卻是又回到了自己的小院。
“人雖未老,天已深秋……”
內院中,唐安孤身坐在水榭裏,眼中有些黯然。他終是想了起來,縱然他不願意回首往昔。
這木梳他是見過的,而且他也用過,不過這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兒了。還記得那是一個寒冬,天兒冷的令人窒息。
他喝醉了酒,稀裏糊塗就闖進了一個宅院,走著走著就進了一個小樓,看到了一個美嬌娘,然後他就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然後就實施了,然後……不可描述的事情發生了!
那是唐安一生中最快樂的時光,然而一切都隨著那個意外而破滅。不堪回首,不忍回頭,唐安雖然在假裝遺忘,但他又怎麼能忘的了呢?
“夫君。”
就在唐安就一個人默默發呆之際,一個溫柔的聲音突然響起。唐安猛地收了木梳,隨即又笑著搖了搖頭:“冷兒,外麵陰寒,你怎麼就這麼出來了呢?”
來人正是冷冷,如今的她已是能下床了,就是身子稍微虛弱一點。然也就是冷冷,若是一般女子,恐怕早就死在產房裏了……
當初冷冷生子的情況當真是萬分緊迫,產道難開,孩子連個頭都探出出來,形勢當真是無比危急,嚇得唐安都是渾身發冷,若不是冷冷卯足了勁,使盡渾身解數,隻怕當場就是一屍兩命。
也因為此,唐安更加疼惜冷冷。因為冷冷是在用性命來為自己延續後代,她對自己的愛需要更深的愛來彌補……
“我沒事兒,我隻是聽說你送別太子殿下之後就一個人悄悄來了這裏,有些放心不下,所以過來看看。”
冷冷為唐安帶來了一件薄衫,勉強遮住了唐安厚實的肩膀。如今已是初秋,天兒已是漸漸涼了,夜風一吹,很容易著涼的……
“辛苦你了。”
唐安握住冷冷的手,心中閃過一絲由衷的感激。自從生產之後,冷冷是愈發溫柔賢惠了,她一改往日的妖媚,多了些許雍容,真正有幾分唐家大婦相了!
“你我夫妻一體,何必多禮。”
冷冷靠在唐安懷中,隨即又輕輕搖了搖頭。這幾日來,唐安是天天招待客人,流水席上總少不了他身影,顧此失彼,冷冷就有些太寂寞了……
先說唐安不能陪在她的身旁,便是孩兒也少有在她身旁的時候,所以這幾天真是苦了她了。好在這流水宴已經結束了,唐安有大把時光陪伴在她的身邊了!
說來時光也真是快,不知不覺,唐安在這個世界已經生活了四年。四年間,他見證了反教灰飛煙滅,同樣,他也看到了蠻族化作塵煙。一切都在悄無聲息中發生著改變,不知不覺,又是中秋了……
半夜二更半,中秋八月中。這中秋的日子尤為重要,因為中秋象征著豐收,也意味著團員。
中秋節自古便有祭月、賞月、拜月、吃月餅、賞桂花、飲桂花酒、等習俗,流傳至今,經久不息。中秋節以月之圓兆人之團圓,為寄托思念故鄉,思念親人之情,祈盼豐收、幸福,成為豐富多彩、彌足珍貴的文化遺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