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光景,改變的又何止是唐安一個人。如今的趙清河都快要高過唐安了,隻是臉色依舊蒼白,身形也依舊是那麼單薄……
“你長大了!”
唐安錘了下趙清河,眼中閃過些許溫暖。他實在是沒想到第一個來見他的竟然是趙清河,正如他沒有想到趙家的船會出現在鱷江之上。
“嘿……”
趙清河笑笑,卻是又隨唐安一起進了龍船的船艙。而看到趙清河出現,冷冷也是眼中閃過一絲喜意,畢竟她認識趙清河還要比唐安早……
“小趙爺,你怎麼來了?”
“姐姐,你就別笑話我了,在唐大哥麵前,我還敢應這個稱呼,他可是侯爺啊,我算哪門子爺……”
趙清河苦笑一聲,隨即又連道幾聲不敢。他是什麼人,在青城這一畝三分地上他還算是有著話語權,但是唐安卻是在整個大興都有很大的話語權,若是唐安看他趙家不爽,那一日的功夫,他們趙家就得灰飛煙滅!
“行了,這幾年你趙家在南國可是獨領風騷啊,說的倒是滴水不漏,油嘴滑舌,真不像是從你嘴裏吐出來的……”
唐安翻了個白眼,卻是又很不客氣拆了趙清河的台。雖然他人不在南國,但是南國的情況他還是略知七八,當初府州七貴與朝廷作對,最後七族全部消失在了南國的曆史之中,而自那時開始,趙家又在潛移默化中影響著整個南國。
如今的南國沒有所謂的權貴,有的隻是朝廷,但即便是朝廷也不敢輕視趙家,因為這個龐然大物已經在不知不覺間崛起了……
“唐大哥,你這話實在是……”
聽到唐安說起,趙清河也是有些苦笑不得。然而他沒有做太多解釋,隻是苦笑著搖了搖頭。
“罷了,便不與你逗趣了,我原本是想去青城找你,不過巧在你來了鱷江,倒省了我很多事兒!”
唐安哈哈一笑,卻是又拍了拍趙清河的肩,神色變得認真起來。而冷冷也是知道唐安與趙清河有話要說,倒也沒有過多打擾,隻是去了內艙照顧小唐永去了……
“想不到你真的登上了這艘大船……”
看到冷冷走遠,趙清河的目光也是變得認真了起來,當初他隻是想著給唐安一些希望,好讓唐安不至於絕望到自殺,然而他沒想到的是……三年時光,唐安不僅成了征戰天下的驍將,而且還登上了這艘大寶船!
“多虧了你啊,若不是你,隻怕我也登不上這寶船啊!”
唐安笑笑,眼裏多了些感慨。當初他也是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態度,然誰也不知道這世上還真有天淚這麼個玩意兒,而且這玩意兒還真的能夠救人性命……
“秦姐姐有你,這三年她在飲冰室不算白待!”
趙清河歎了口氣,隨即又緩步走出了船艙,他今天自然不僅僅是為了拜訪唐安,更深層次的原因還是他知道唐安要出海了……
這幾年來,趙清河也沒有放棄過對於天淚的追查,然而查到帝都的時候,他就罷手了,因為那裏畢竟是天子腳下,若是太過猖獗,那就是自尋死路。
“秦姐姐就在船上,此時天寒,待在船上跟飲冰室並沒有多少區別,而且玄玉棺也是個神物,它能讓秦姐姐容顏不毀,足夠你撐到立春……”
趙清河指了指江上的小船,眼裏多了些感慨。秦子曦在飲冰室睡了三年,而這三年裏,唐安一次都沒有來過,隻有他在閑暇之餘陪秦子曦說說話兒,不過從今天開始,他又成了孤家寡人了……
“辛苦你了……”
唐安看著那個艘小船,眼中多了些凝重與期盼。說來他挺對不起秦子曦的,因為三年來,他從未回過一次青城,也從未見過一次秦子曦。因為他忍受不了那種痛苦,他隻能看著秦子曦在冰棺中受苦而無能為力,這著實是一件讓人絕望的事兒……
“我不辛苦,接下來……該你辛苦了!”
玄玉棺雖是神妙,但它終究不能一直保護秦子曦。以往秦子曦是待在飲冰室中,所以秦子曦可以保持容顏不老,然而現在出了飲冰室,那一切就變得不同了……
如今天兒正冷,所以玄玉棺放在大船上還並沒有太大問題,不過天兒若是熱起來,那秦子曦就要遭殃了,所以唐安必須在春暖花開之前讓秦子曦服下天淚,這也就是說,唐安必須在立春之前找到仙島並得到天淚,若是晚了,那一切都就完了!
“我自省得!”
唐安點了點頭,心裏卻是有些沉重。說實話,他現在是在賭,而且是在拿秦子曦的性命在賭,若是成功登島,若是成功拿到了天淚,那自然是皆大歡喜,然若是找不到……那秦子曦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