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君傾鈺站在床榻前,眼眸微閉,聲音清清淡淡,無悲無喜,隻是那如玉般的指尖已經凝了一層冰霜。“挽兒,在再過不久將是霄太子大婚,你如今既是不願見我,那···我已為你安排好了,你可安心的回相府,影···將在暗中護著你。”
君傾鈺低低一歎,唇角的笑極是苦澀,“挽兒,你雖是恨著他們,可是血脈難斷,你的心看似堅硬,卻最是柔軟,那一日,你必是下不了手,如此···一切交給我,可好?”君傾鈺微閉眼,一手扶上自己的心口,“挽兒,你不知我有多羨慕他們,哪怕讓你恨著,你卻依舊是不忍心···我知你一直很想回你娘的西園,那麼···挽兒,我會在此等你,南尚事了後,我們就回西詔···”
男子看著女子的背影,心中越加的蒼涼,轉過身時臉色已是蒼白無比,嘴角慢慢滲出一絲豔紅。
我緊緊的抓著被角,直到用盡全力,才能忍住喚他的衝動。我雖不知他的話中為何有這樣悲哀,可我確實是不忍心了,那每一字中的蒼涼都好像是一把刀在將我淩遲。聽到他漸遠的腳步聲,我睜開眼,枕上早已是一片潮濕。我對著一片空無,伸出一指慢慢描繪他的容顏,微微一笑,心中卻更加苦澀,“傾鈺,等我回來···”
那時我以為,短暫的分開能讓我們放下各自頑固的執念,再相逢時,可以再如往日般親近,卻忘了,世間流光一逝,最易人非昨。
廊上一陣咚咚聲,接著一隻小手慢慢地爬上了門框,然後是一隻腳,再然後是一條腿,再再然後是一隻胳膊,再再再然後是···一條白蛇。
“小白,我有讓你先出來嗎,嗯?”一個青衣男孩,微眯起雙眼,低頭威脅的看向爬向屋內的白蛇。
小白的尾尖輕輕一顫,金色的眼睛中好象有絲控訴,口中發出嘶嘶聲,飛快的爬向屋內,直奔窗前的女子。
“哼,臭小白。”
“姐姐,姐姐,晨兒來啦,姐姐,姐姐,有沒有想晨兒啊?”
聽到那略顯頑劣的聲音,我嘴角微微一笑,指尖輕觸手腕上白蛇的頭部,看向那金色的眼睛,心中竟然像是有股暖流經過,當真是不可思議。“小白,你當真是個寶啊。”
夜翌晨轉過屏風,剛好聽到這句話,頓時眼中如放飛刀般的看向女子皓腕上的白蛇,卻是突然一驚,大眼中滿是疑惑。
“晨兒,這是怎了?”
“啊,姐姐,嘿嘿,沒事啊···”
“是嗎?”
“嗯,是啊,嘿嘿···“夜翌晨眨眨眼,盯著小白看了又看,卻還是看不出端倪,喃喃自語道,“應該是我看錯了吧,小白這家夥怎麼會發光呢·,嗯,肯定是眼花了···”
我眼眸微閃,看向腕上的白蛇,那通體瑩白,在光影下極是炫目,上古的白玉怕也不過如此,金色的眼睛中流光溢彩,美的不可思議···腦中突然閃過那老頭的一句話,我的指尖微微發抖,有些震撼地看向腕上的白蛇,“晨兒,你···你可知小白是從何而來?”
“嗯?小白···”夜翌晨大眼眨了又眨,盯著白蛇,眉頭微微皺起,“這個,嗯···我也不知道,不過我聽說···小白原先的主人是一個姐姐呢,啊,聽說她很漂亮呢,嘿嘿,不過肯定比不過姐姐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