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時候,千遙回家,發現一切好像和以往有些不同。安德略沒有來接她,而是派秘書歐文接她回家。
“千遙小姐,安德略將軍今晚有會議,要很晚才能回家。”歐文解釋道。
千遙坐在車裏,悶悶不樂。這是怎麼回事?安德略從不會這樣啊!無論多麼繁忙,他都會來接自己。一起回家,是兩人一周中最快樂的時光啊!
見千遙不開心的樣子,歐文開導道:“最近邊境星域局勢緊張,整個軍部都很忙。”
“是不是要開戰了?”千遙直截了當地問。紫音告訴她要回地球的時候,她就預料到局勢會越來越緊張。
“這個,在下官小職微,並不清楚。”歐文謹慎地回答。
千遙不理他,自顧自地問:“歐文,你希望打仗嗎?”
歐文愣了一下,回答:“作為一個公民,我希望和平;作為一個軍人,我會服從帝國的指揮。”
“唉。”千遙深深歎了口氣,“我不希望打仗,因為一打仗,爸爸怕是也要去。”
歐文送千遙回家,還很體貼地幫她訂了外賣當晚餐,本來他提議去吃館子的,千遙表示沒胃口。
歐文走後,千遙一個人麵對空蕩蕩的屋子,隻覺無比寂寥,好在還有大肥貓菲菲陪她。一人一貓吃完晚飯,千遙看了回電視,又上了會網,然後上床睡覺。
安德略直到淩晨才回來。千遙睡眠中也保持著高度警惕,聽到他回來的聲音,立刻跳下床,跑出房門,蹬蹬地跑下樓梯衝進客廳,叫了聲“安德略”,就往他懷裏撲。
安德略和往常一樣張開雙臂,條件反射地想抱住她,卻猶豫了一瞬。他垂下一隻手臂,另一隻手輕輕拍著她的背,柔聲問:“這麼晚了,還沒睡嗎?”
“睡了,聽到你的聲音又醒了。”千遙回答,她仰起小腦袋問:“什麼會議,怎麼開到這麼晚?”
安德略輕輕推開她,牽著她的手,來到沙發邊坐下,“遙遙,爸爸有事想和你說。”
“什麼事?”千遙邊問邊習慣性地往安德略身上蹭,安德略卻有意縮了下身體,和她拉開距離。
千遙唇邊笑容微微一凝,她終於感覺到了安德略的冷淡。其實她早就感到不對勁了,這一個星期,安德略一直推說忙,連星網上見麵聊天的時間都沒有。還有,今天放學,他居然不來接她,這讓她的小心靈情何以堪!
看到她這副鬱鬱的樣子,安德略眼底掠過一絲深沉的痛苦,卻有意撇過了眼,不想讓她發現他內心的掙紮。
“紫音回地球加冕,奧萊特決定親自護送,順便視察邊境星域,我將帶領機械軍團隨行護駕。”安德略解釋道。
千遙靜靜地聽著,什麼局勢不穩,什麼皇帝公主,都無所謂,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安德略要離開奧星這個事實。
“可不可以不去?”她問道。
安德略搖頭:“我是軍人,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
“那我跟你一起去。”
安德略再次搖頭:“遙遙,這是公務,不是旅行,不可以帶家屬的。”
“也就是說,你要和我分開?”千遙反問。
“就一兩個月,很快就回來。我會派人照顧好你的生活。”安德略解釋。
千遙低著頭,死死咬著下嘴唇,不讓眼淚掉下來。她和他從沒有分開過,這次居然要分開那麼久,這讓她怎麼接受!
看到她難過的樣子,安德略也非常不好受,卻硬著心腸繼續說:“遙遙,你長大了,總有一天要離開爸爸。你看你的朋友葉聶聶、小龍人,他們不都是離開家那麼遠嗎?”
千遙再也抑製不住委屈憤怒,她刷的從沙發上站起來,情緒激動地說:“不一樣的,完全不一樣的!安德略,你別想從我身邊逃走!”
說完這句話,她咚咚咚地跑上樓,撞開房門,把自己埋在被子裏,淚水終於忍不住,傾盆而下。
安德略站在門口,看了她許久,終是沒有進屋,而是輕輕幫她把房門關上。
他一個人站在陽台上,望著星辰漸漸隱沒在黎明的天光中,望著恒星升起,任憑朝露沾濕衣襟,打濕發絲。
遙遙,我最心愛的寶貝。對不起,我沒有給你愛情的資格。我能做的,就是傾盡所有,粉身碎骨,為你鋪就一條通往幸福的路。
本應是溫馨甜蜜的周末,變成了兩人的冷戰。安德略為千遙做好早餐後,又悄悄地走了。工作繁忙是事實,更重要的是,他無法麵對她含淚的眼。
星期一的早上,葉聶聶看到千遙憔悴的樣子,嚇了一跳,忙問:“怎麼啦?”
“遭到家暴了。”千遙回道。
“家暴?”葉聶聶嚇了一跳,仔細端詳千遙,旋即用堅定的語氣否認:“不可能!安叔叔那麼疼你,怎麼可能對你動手,不會是……”她猜測道:“你對安叔叔動手了?”
“家庭冷暴力。”千遙沒好氣地瞪了眼葉聶聶,我就這麼像惡人嗎?
“原來是鬧別扭?”葉聶聶鬆了口氣,噗嗤一笑:“真沒想到,你們也會鬧別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