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突然被人掀起了眼皮，我的眼睛下意識地翻起了白眼。
好不容易適應了光線以後，我慢慢地可以看清眼前的變態了。
陰司的手還是死死地拉扯著我的眼皮，在我看到了他的臉那一刻，我還是抑製不住的顫抖了。
我的眼睛就算不用陰司這麼扯著，也會掙得很大。
沒有衣服遮擋了以後，我終於不用在回憶裏麵看到陰司的臉了。
眼前的這張臉，眼睛以下的皮膚已經爛掉了。
不，用爛掉了，根本就形容不出來這張臉的恐怖，我的心跟著身體一起顫抖。
我還發不出任何的聲音，隻能這麼驚恐的看著眼前的人。
最先看到的，是陰司的眼神，裏麵充滿了憤恨和陰狠，但是當我的視線下移的時候，我真的被這個樣子的陰司驚呆了。
可以說，鼻子以下的臉上麵，沒有一塊，哪怕是一個針孔這麼多的完整的皮膚。
臉上坑坑窪窪都是可怖的洞口，甚至……
甚至裏麵都是我說不出來的蟲子的名字，在陰司的臉上緩慢的攀爬。
有白色，有透明的還有黑的。
這樣的爛臉，就像是死人的屍體，在腐爛了以後，被蟲子分解的那樣。
我下意識地咽了咽口水，好像這種爛臉的麵積，還在繼續的往眼睛的方向擴大。
我胃裏麵排山倒海的酸澀，我想吐，我不想再看了。
可是我動不了，隻能默默地承受著我身心的難受。
“你這是什麼表情，恩？還想要閉上眼睛？不可能，你給我睜開，看一看！睜開！”
說著又死死的扣住我的眼眶挾製住我的眼皮。
我難受的要發瘋了，我甚至都忽略了我自己現在在水裏麵泡著，一絲一毫都沒有遮擋。
因為陰司的這張臉，真是我見過的，最恐怖的臉。
難怪會一直用衣服遮住，這和我記憶裏麵的陰司的臉，一點也不一樣。
眼睛上麵被陰司折磨的疼痛，讓我不禁發出了痛呼。
我試了一下，好像已經可以說話了，好像我的喉嚨恢複了正常。
估計是花香的效果已經在慢慢的消退了。
“怎麼？我讓你看！你不看？你再閉上眼睛，我可以考慮讓你永遠都看不到，可以考慮讓你永遠的失去你的眼睛。”
陰司說這句話的時候，我的心連著我的身體都狠狠地顫抖了。
“你想幹什麼？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身心的折磨讓我想要放聲大哭，可是陰司就是不放過我，就是這麼狠狠地折磨我。
“我想要幹什麼？你知道我的臉為什麼變成這樣了嗎？啊？你知道嗎？”
我無力的搖搖頭，眼淚一點一點的掉進了木桶裏麵。
就算剛開始我覺得溫度合適，但是現在，好像這水都跟著慢慢的變得冰涼了起來。
不僅心是顫抖的，我的身體也是顫抖的。
“不知道？就我來告訴你吧，恩？聖女。”
我已經開始低聲的啜泣，伴隨著無力的顫抖，內心無邊無際的惶恐和害怕讓我不知所措，隻有這麼看著陰司的樣子，我隻敢看著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