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夢醒回憶(1 / 2)

在我眼裏,你是一粒“沙”

浸泡於汪洋般的眼淚中,

因你肆意的徜徉,我滿目悲傷。

在我心裏,你是“血液”

在我身體的每個角落,

因你川流不息,我滿心希望。

在我對麵,你是“陌路人”

在熙攘的人群裏,

因你寂靜的眼神,我滿懷惆悵……

又是一陣迷夢中醒來,我發現自己已經全身濕透,剛才,我夢見了那個我仿佛愛了一生卻終究拒絕了我的他。我夢見他變成了惡心的怪獸,咀嚼著我的肉體。我麵目全非、血肉模糊……我**著,我用了生命去愛你,可不可以用我的生命換來你對我的第一次怦然心動,可是他張著那張恐怖的血口,冷漠的看著我。我永遠都記得,那樣的眼神,從很久很久以前開始,從來都沒有改變過……

這一次,我沒有立即衝進浴室把所有的汗水都洗掉,沒有逃避現實,沒有哭著鬧著折磨自己柔弱的身體,我躺在偌大的雙人床上失眠……夜晚才剛剛開始而已。我仔細的回憶起了從前的點點滴滴,原來,我已經把自己束縛的太久、太久......他叫於琦,和我一樣,今年剛滿21,初中時家裏一貧如洗的他穿的破破爛爛,他住在離鎮上很遠的山裏,每天早上要走10多裏的山路來鎮上念書,他總會是最後一個到教室的學生。

一進教室,就會惹來我們那矮胖女老師的一頓責罵,什麼“沒錢就不要來這裏浪費時間”、“你老爸就是個下三流,你也是,你全家都是……”之類不堪入耳的話,而每次她罵於琦,班上的同學都會跟著起哄。

於琦卻從來都不會理會,隻是偶爾用那樣的眼神狠狠的瞪著她,矮胖女人便會自覺很多,不再說讓人實在難以忍受的話。一開始,我並不明白,為什麼那樣的眼神可以讓一個嘴巴惡毒的女人不再說話。

在我心裏,我從來沒有像其他人那樣歧視過於琦的家庭,更不會像其他同學那樣欺負他,而我對他的感覺除了同情,就是無盡的悲憫。很多次,想要走近他都會感到無形的恐懼,那樣的恐懼並不像害怕黑夜害怕噩夢那樣簡單,那樣的恐懼,讓我隻能離他遠遠的,默默的觀察他的一舉一動。

初一時,我在班裏個子算很高的了,總被老師安排在教室的最後一排,老師對我差的離譜的成績充滿了偏見,不僅把我安排在最後一排,還是最靠牆角的位置,那個位置根本就看不到老師在黑板上寫了什麼,或者她唧唧歪歪說了什麼,生性就貪玩的我並不會在意坐什麼位置,我反而很慶幸,我可以和於琦坐一排,我們之間的距離僅僅是一條窄窄的過道,那樣近的距離,我可以近近的觀察他的一切。

他的臉上總是充滿泥土,頭發經常像是剛剛爆炸過的草地,衣服和褲子有各種形狀的補丁,不管冬天還是夏天,那件破爛襯衣穿在他身上好幾個年頭,讓人心疼不已,偶爾他似乎也會發現自己不堪的外形,會做一番算是精心的整理,其實也不過是臉比之前幹淨了些,頭發沒有亂成小雞窩,但是衣服還是那件陪他好幾年的襯衣,那時候我便會偷偷看著他的側臉,幹淨又白皙的臉頰,輪廓分明硬朗,頭發也是純淨而又美好的。那時候我並不懂愛一個人是什麼感覺,也許我也根本沒有愛上那時候的他,畢竟我們還隻是孩子而已,可是我對他的關注,卻被掩飾的很好,三年裏我沒有和他說過一句完整的話,唯一說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