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外哪裏肯答應:“沒有沒有!都是阿裏,是他拿你取笑的,可別把我拖下水呀!”阿裏聽到阿外說他,哪裏又肯承認了:“你明明有說,有說!又想賴帳!咱倆讓九王子評評理,看看誰先取笑他!”阿外聽了更來勁:“評理就評理!我還怕你不成!”說著還拍拍胸口,那胸口結實著呢,拍上去通通作響。福臨的頭發捆綁在後麵,押成個辮子,頭上戴著頂小書生帽子,赤月色大褂,尤其是聽到阿裏說他該找一個老婆了,更是羞煞了半邊臉,水桃紅色的臉頰,直紅呀到了脖子根,濃眉大眼也泛出不一樣的柔情,最最獨特的還是那鼻子上麵,看得見的羞色。兩瓣紅唇緊抿,似笑非笑,唇上邊露出幾顆不深不淺的胡子碴印。真是修長若春柳,秀氣若秋楓。看著這兩個仆人還在爭論著誰比誰有理,福臨的愁緒竟然像打結的繩索,怎麼也無法解開呀!福臨那個愁啊,誰說不是最懂主人心,還數仆人清呢。福臨的憂愁還真被阿外講出來了,可是麵對問題,他卻毫無辦法呀!除了逃避,他又能做些什麼呢?他又還能做些什麼呢?十六年華了,又是當朝太子,手中無謀臣,家裏無靠山,就連最最可親的父親也離他而去了。誰曾想,他那個父皇臨終前,還不忘給他立個太子之位,到底是為了他好?還是為了他母親好啊!難道他不知道?那個皇叔,明義上的多爾袞大將軍,其實卻是他半個父親啊!這麼些年來,他苦苦撐著,到底是為了什麼?還不是為了有朝一日能夠重握實權,做真正意義上的皇帝?眉頭緊皺在一起,阿裏和阿外又發現了這個習慣,隻要他的眉頭皺在一起,他心裏肯定就特別的痛苦和悲哀。那麼,能讓他傷心的事情,也就那麼唯一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