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該出發了,夜天和王冷在一起,不知道還能不能再見到他們。
陵崎學院派來了一頭會飛行的靈獸,接我們四個人——我,河單,易曉和穆輕。
飛行靈獸有九尺長,身體有六尺高,全身雪白色,黑色的喙,尾羽和翅膀都是淡藍色的,爪子和脖頸處的一圈羽毛有著火一般鮮豔的紅色。
墨羽站在我的做肩膀上,我背著梟風和蓧翎,什麼也沒有拿。陵崎學院管吃管住,拿那麼多東西幹什麼?
我一早就去慶嶺武堂,去找風嶙,卻從王冷口中得知,風嶙昨天下午就辭職不幹了,早就離開了慶嶺武堂。
我心中十分失落。風嶙說是我的老師,但更像是一位和藹可親的爺爺。雖然他對待修煉,練劍毫不含糊。
我看到河單和易曉還在鬥嘴,我隻能默默地站在一旁看著他們。忽然覺得,自己一個人,好孤單啊。
想想黏人的夜天,時不時發瘋的連靖,嚴厲的王冷,奇葩的風嶙,這幾年幾乎沒怎麼見過麵的鎮長爺爺……原來在這裏是這麼開心。
穆輕在日上三竿的時候終於來了。看起來穆輕的臉色還是不怎麼好。柳眉微蹙,嘴巴向上翹,怎麼看都像是還沒有消氣。
穆輕一翻身,跳到了飛行靈獸的背上,河單和易曉也就是跳了兩下就上去了,墨羽本來就有翅膀,可以飛上去,唯獨我,拽著飛行靈獸的羽毛,左爬右爬,好不容易才爬上去!
飛行靈獸不滿地啾鳴了一聲,墨羽用爪子抓著我的肩膀,同樣啾鳴了一聲,飛行靈獸瞬間不再啾鳴,低下高傲的腦袋。
墨羽撲了幾下翅膀飛上去,向我耀武揚威。我齜牙咧嘴,卻對墨羽無可奈何。隻好威脅:“墨羽,你在不下來,我就不給你好吃的!”
墨羽馬上認慫了,老老實實地飛下來。
穆輕解釋:“這是白鷹,三階靈獸,已經成年。夜冥,你的小隼看著不一般,居然可以在血脈上壓製白鷹。”
“這家夥很厲害?”我小聲嘀咕著,“不就是一個貪吃的家夥嗎?看到好吃的就走不動了。”
穆輕沒有回答,對白鷹命令,“起飛。”
白鷹拍打著巨大的翅膀,爪子一縮,身體騰空而起。
我們逆風而行,風吹在身上,像是利刃,不斷地刮在身上。要是我還可以動用天元力,這點小傷對我而言根本不算什麼。現在,我根本沒辦法動用天元力恢複傷口。
穆輕一揮手,一道防護罩出現在我們麵前,保護我們不被風刃劃傷。
河單調笑我,碰了碰我的胳膊,說:“夜冥,你不是有神聖屬性天元力嗎?你把你的傷都恢複好,再幫幫我們。”
我一聲不吭,穆輕忽然用可以冰封一切的聲音,說:“河單,你在說一句話,我把你撤出防護罩的範圍!”
河單嚇得渾身一哆嗦,連忙搖手,表示他再也不敢了。
穆輕冷哼一聲,此事才結束。
我抓緊白鷹柔軟的羽毛,探出腦袋,悄悄看了白鷹身體下方的地麵。
看著下方飛快閃過的景物,大腦一陣空白。我連忙趴在白鷹的背上,把腦袋深深地埋進白鷹背上的羽毛裏。
墨羽啾啾地嘲笑著我。我當然不服,聲音顫抖,“我我,我隻是怕高而已。啊!”
我看到了白鷹從一段覆蓋冰雪山脈上掠過,火紅的爪子差一點就和白皚皚的雪山脈麵碰麵!
我膽戰心驚,用眼睛的餘光看了一眼穆輕,怯怯地問:“穆老師,陵崎學院裏慶嶺鎮多遠啊?”
河單同樣用好奇地目光看著穆輕。易曉卻依舊安靜地坐在白鷹背上,與我們的反應截然不同。他麵無表情,手指玩弄著白鷹的羽毛。
忽然拽住手中白鷹,狠狠地揪了下來。
白鷹引吭高叫,劇烈地晃動著身體,想要把我們從它背上甩下去!
下麵雖然不是萬丈深淵,但也是亂石嶙峋的荒原。從上向下望,到處是大小不一,如同小點一般的碎石。
從白鷹背上到下方的荒原少說也有三千多尺高!在衝擊力的作用下,就算是皮糙肉厚的靈獸,也要變成靈獸肉泥。
穆輕一巴掌拍在白鷹背上,怒目圓睜。白鷹不再晃動,老老實實地飛行。
河單感歎著穆輕的神奇,卻忽視了重要的一點。穆輕的手掌在拍下去的同時,泛著淡金色的光芒。我確定,那是神聖屬性的天元力!隻有神聖屬性的天元力,才會是淡金色的!
易曉咬牙切齒地說:“離開正好,離黑山鎮越遠越好!我恨不得到天元大陸的另一邊!一輩子也不再回去一次!”
易曉伸出手,手中的羽毛飄揚而下,就這樣輕輕地落在白鷹柔軟的羽毛上,沒有發出一點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