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兒狠狠咬著牙,一字一字道:“姝妹你放心,我定將你救出。”他同時又想到個人,下意識地在心中一字字念道:“還有……等我。”
秋風蕭瑟,木葉枯黃。
兩間用茅草搭建好的小屋,看上去仍有八成新。
其中一間屋子裏,一盞正徐徐燃燒的燭燈,正默默散發著溫馨柔和的光芒。
木桌旁正有兩個人相對而坐,二人正在用著晚飯。
四個大白饅頭,兩碟花生米,兩碗白飯,還有一小碟白菜。
一切都好似充滿了“家”的滋味。
弄風雲看著飯菜,不禁柔聲道:“姝兒,跟著我……委實讓你受苦。”
姝兒立馬放下碗筷,嫣然道:“怎麼會……隻要能與風雲你在一起,多少的苦在我眼裏,卻也都如蜜一般香甜。”
弄風雲道:“酒館生意這麼忙,卻又賺不了多少,要不……就別去好了。”
姝兒黯然一歎,垂首道:“假若不去的話,我們又靠什麼生活呢?”
弄風雲狠狠咬了咬牙,一臉痛苦地道:“都怪我,我真沒用,竟還要靠姝兒你來養活。”
姝兒柔聲道:“風雲你莫這樣說,若不是你,開酒館的資本又從哪裏而來呢?”
弄風雲深深地歎了口氣,雙眼深情無限地凝注著她。
一時之間,他不禁又已看癡了。
夜色已深,秋蟲與冷風和鳴,自成一股淒冷孤清的味道。
弄風雲佇立在門外,正凝注著被一床單薄破舊的灰白色被褥覆蓋的姝兒。
他會心一笑,柔聲道:“姝兒你快些休息。”
姝兒展顏一笑,嬌聲道:“已有些晚,風雲你也早些睡。”
弄風雲微微點頭,將木門閉上,緊接著麵帶笑容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夜色更深,蟲鳥早已停止了鳴叫,唯有無邊無盡的黑暗仍然清醒。
但有個人竟也醒了。
姝兒突然睜開了雙眼,緊接著悄無聲息地下了木床。
然後,她沒有弄出一絲響動地將床下那塊極薄的木板漸漸掀開。
頓時之間,木板下竟露出一個極大的黝黑坑洞,一道道石梯順著洞口而下,也不知要通向哪裏。
下一刻,她的人已尋不到絲毫蹤影,唯餘下一股動人美妙的幽香繼續彌漫在小茅屋中。
一道道冰冷石梯自然是通向屋外的。
至於有多遠,姝兒卻也都不知道,反正入眼處沒有兩間醜陋髒亂的茅屋就是。
姝兒又走進了密道,自然不是之前的一條。
於是,她就見到了上官鬥天。
實際上,姝兒幾乎每一個夜晚都會前來。
她到底想做什麼?
姝兒又邁動著蓮步向著上官鬥天行去。
她的小臉早已爬滿誘人的紅霞,眼裏早已泛起一潭春水,全身上下任何一處地方,都簡直可用“完美”二字形容。
世間絕尋不到再比她誘人勾魂的女子。
上官鬥天自然也是如此認為。
他始終如同第一晚那般,是那麼粗魯、狂暴。
姝兒卻也始終如同一隻沉默待宰的羊羔。
現在,她正依偎在他的懷中。
他的心依舊是那麼冰冷。
冷得姝兒忍不住發顫,冷得每一次都將想要說的話,全都嚼碎塞進了肚子。
但這一次,姝兒卻突然說了話:“大人……”
上官鬥天竟也回了:“說。”
姝兒的身子忍不住微微抖了抖,但她還是繼續說了:“大人想不想讓事情變得更有趣些?”
上官鬥天轉過眼看著她,一字字道:“你都知道些什麼?”
姝兒的心不由得狠狠跳了又跳。
她嘎聲道:“大人……不在的那兩晚,奴家仍然來過。”
上官鬥天一言不發,隻死死地盯著她。
姝兒感覺好似被無數根鐵釘釘在了原地,竟一絲一毫也動彈不得。
默然良久。
上官鬥天一字字道:“你若敢說出,吾就殺了你。”
姝兒的心不由得重重一突,麵上卻現出種人見猶憐的表情。
她隻輕聲道:“奴家又怎會害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