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一歎，微微點頭，喃喃道：“世間又有誰能忍受得了仇恨的痛苦？”
一時之間，二人竟也相對無言。
整座酒樓瞬間安靜下來，唯有說書的老頭兒正在木台上粗著嗓、含著笑，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老頭兒捋了捋下巴的一撮白須，雙目轉動，露出絲絲精光，又清了清嗓，粗著嗓子壓低了聲道：“老頭子接下去要說的話……”
哪知他的話音竟驟然一頓。
酒樓中的眾人隻覺一隻看不見的貓爪，正在不斷撓弄著腳底，隻覺心癢難耐。
一樓左麵立刻有人出聲道：“你倒是說呀！”
“不錯不錯，快說快說。”
又有許多人附和道。
老頭兒微微一揚手，四周的話音漸漸消失。
他微微一笑，皺紋瞬間擠在一起，一字一字歎道：“各位朋友，老頭子在上麵幹嚎許久卻滴水未沾，實在也早已饑腸轆……”
第二個“轆”字還未來得及說出，老頭兒東麵忽然飛來一錠銀光閃閃的玩意，落在木台上發出“蹭”的一聲脆響。
老頭兒眉眼帶笑，滿麵紅光，急忙彎腰將銀子撿起，又放在破舊的衣服上擦了又擦，才將銀子放進腰間的一個黑色布袋裏。
酒樓中人這才明白老頭兒之前的話。
下一刻，隻見老頭兒的四麵八方，竟已多出了一錠錠閃著白光的碎銀，全都準確地落在木台之上。
老頭兒、酒樓掌櫃二人的心中早已激動萬分。
這本就在二人的計劃之中——五五分賬。
最開始的那一錠銀子，也隻不過是酒樓夥計丟的而已。
見目的已達到，老頭兒下意識地咳嗽一聲，緊接著一字字高聲道：“老頭子準備說的話……可與整個江湖都有極大的關係。”
話一說完，他臉上的笑意也已消失不見。
酒樓中人也不禁皆心下一凜，全都目露正色，靜靜地等待著老頭兒的下文。
果然，隻聽老頭兒又高聲道：“江湖之中有一張圖極為出名，想必大家都應該知道。”
“神兵圖？”
台下左方有一人下意識道。
老頭兒不禁微微點頭，捋了捋白須，點頭道：“說得不錯，正是神兵圖。” 他緊接著一字字道：“那麼老頭子又問一問大家，人人夢寐以求的神兵圖第一是誰？”
“蕭生玉。”
台下四麵同時有數道聲音響起。
老頭正色道：“蕭生玉。”頓了一頓，他微微一歎，道：“傳聞蕭生玉手中一隻白玉簫，令無數江湖英雄難以望其項背。”
“若是能見蕭生玉一眼，我縱死卻也無憾。”
正在這時，木台後方有一個顯得極為粗曠的漢子開口放聲道。
“不錯不錯，實在遺憾難以得見神兵圖上的人。”
四周不少的人下意識點頭附和道。
“邪魔有何好見，難道不怕死麼？”
又有不少人立刻出言怪叫道。
“雖然蕭生玉是恐怖邪魔，可卻將所有江湖英雄壓下一頭，就單憑這一點……也著實令我心馳神往。”
有人又出聲反駁道。
正在默默喝酒的蕭生玉、無名二人不禁同時搖頭一笑。
酒樓中人自然不知，他們口中的“弄玉生簫”、“邪魔”，實則正與他們在一起飲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