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人已踱步進了夜殺仙國。
屋道交錯,空氣清新。
中年男人等五人皆不由自主地深吸了一口氣,直覺疲憊早已一掃而空。
忽然之間,左麵一間屋子的門被砰然打開。
阿歸下意識頓住步子,中年男人等五人也立刻停下。
一個黑衣黑褲的年輕男子自屋裏行了出來,又直愣愣向著對麵一間屋子行去。
他看上去雙眼呆滯,整個人顯得毫無生氣,就猶如一根會走路的木頭。
阿歸雙眼一轉,立刻偏過頭對著中年男人小聲道:“看見了麼,他是我們這裏出了名的無賴,欠了對麵白二娘子的二兩銀子,都已拖上好些許日子了。”
年輕男子好似沒有看到六人,也仿佛根本聽不到一點聲音。
中年男人看了阿歸一眼,又瞟了一眼年輕男子,心道:“著實奇怪……不過,管你有何奇怪,若惹怒了我九天封,也唯有死路一條……”
他又不禁細想:“可如意刀到底又在何處,羊皮紙卷上也隻說在島上,我又要到哪裏去尋,也不知這裏的人知不知曉……”
思及此處,九天封心中又響起一個極為狠辣的聲音:“若是不知,還是全殺了好,免得留下隱患……”
而九天封的四名弟子也皆是神色平淡,仿佛一點也感受不到年輕男子的詭異,眼中更是帶上了一抹戲謔,好似正準備看一場好戲。
現在,年輕男子已敲開了房門。
一名穿著潔白、皮膚烏黑的女子,出現在了阿歸等六人的視線中。
年輕男子與年輕女子正凝注著彼此。
阿歸望著二人,不由心道:“乖乖,二人莫非是要舊情複燃,不是都已搞得像個仇人似的一聲不吭了麼?”
九天封同時在心中嗤道:“裝神弄鬼,故作詭異。”
年輕男子開口道:“你也覺得我很詭異麼?”
年輕女子張開烏黑的唇,答道:“自然不詭異。”
阿歸聽見二人的話,早已泛起了一層層致密恐懼,麵上卻仍毫不改色,隻在心中不斷驚悚大叫道:“乖乖,果真詭異……為何會重複同樣的對話?”
阿歸仍清晰記得,上一次見到二人之時,二人的對話也是如此,委實詭異至極。
正在這時,又聽得年輕男子道:“可我卻覺得自己變得詭異至極。”
年輕女子道:“如何詭異?”
年輕男子道:“我常常記不住事情。”
年輕女子道:“我也一樣。”
年輕男子道:“那麼你是不是也變得詭異至極?”
年輕女子一歪腦袋,道:“可我們不就是如此麼?”
年輕男子伸出右手,抓了一抓發絲,道:“好像是如此。”
年輕女子的腦袋一下複原,道:“那麼你欠我的二兩銀子何時能還?”
阿歸心念一動,對著九天封低聲不屑道:“看吧看吧,我就猜到他故作詭異是想要賴賬。”
九天封並未回應,隻在心中長舒口氣道:“看來真是我多想,如意圖怎麼可能會有兩張?”
他好似又瞬間沒了興致,偏過頭對著阿歸微笑道:“作為主人,自然要好生招待一番客人。”
九天封的四名弟子也兩眼泛光,肚子咕咕亂叫,著實已饑渴難忍。
阿歸摸了摸鼻子,隨口道:“知道知道,古語有雲:‘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
九天封又一笑,目露讚賞,滿臉和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