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雙雙倒地,緊咬著牙捂住傷口,額上冷汗涔涔而落,又互相死瞪著對方,卻是拚了個兩敗俱傷。
此時,場中情形竟又陡然一變。
阿歸的後方左麵不遠處霍然間現出了十餘人。
個個頭頂黑笠,身著黑衣,腰間別著利器。
來人們腳步飛快,箭一般行至吳驚言、柳業衝二人身前不遠,又紛紛站定,握住腰間利刃之柄,目不斜視地盯著二人
忽然,看似痛苦、憤怒的柳業衝竟放肆大笑起來,而吳驚言也同時迅速站起了身來,目光如炬一般盯著眼前的十餘人。
吳驚言看向柳業衝,獰笑道:“果然不出所料,故意想要你我殘殺,你我卻倒也未白白演戲。”
柳業衝緊了緊手中軟鞭,冷冽道:“犧牲了些廢物,卻能釣出些大魚,倒也算是值得。”
阿歸猛然聽見,身子一怔,咬著牙低罵道:“該死該死,竟用鮮活的人命作為誘餌。”
他暗自呸了一口,又轉而瞧著十餘名突兀冒出來的人,嘀咕道:“看來這些人應與昨夜之人是一夥的……目的就是為了‘殺’。”
“不過,他們又是如何出現的……難道真是鬼,能隨意隱沒身形?”
眨眼之間,阿歸又不禁暗想。
隻是下一刻,一道聲響打斷了阿歸的思索:“你二人倒也有些機靈。”
聲音不高不低、不卑不亢、平平常常。
阿歸、柳業衝、吳驚言三人,卻皆已被嚇得亡魂直冒。
隻因聲音竟是從柳吳二人的身後傳出,而二人卻一絲一毫也未察覺。
阿歸竟也未察覺。
柳業衝、吳驚言二人皆不禁慌忙轉身,緊盯著身後之人。
見到這人的模樣,二人心中的驚懼、惶恐又不由得加深一分。
隻見這人身形偉岸,正負手挺立,雙眼之中看不出絲毫波動,並且渾身上下全為純紅。
發絲純紅、抹額純紅、麵具純紅、手套純紅、衣衫純紅、皮靴純紅。
二人皆暗自咽口唾沫,不由交換了個眼色。
柳業衝在心中不斷安慰著自己道:“無需害怕,隻不過裝神弄鬼之徒而已。”
吳驚言也暗自嘀咕道:“藏頭縮尾之輩,隻怕還是趁我二人不備,才能有機會近得身來。”
想及此處,二人的心中皆微微定了定。
柳業衝手中長槍一揚,冷喝道:“來者何人?”
純紅之人道:“要命之人。”
吳驚言厲聲道:“隻怕還是送命之人。”
純紅之人道:“我看你二人倒也有些本事,若是乖乖聽命於我,為我辦事,倒也能保得一條狗命,可若想要反抗……”
未待他說完,柳業衝霍然大喝道:“哪裏來的狂妄之徒,你可知我等是誰?”
純紅之人道:“不管你是誰,既然來到這裏,便已成了甕中之鱉。”
吳驚言、柳業衝二人皆瞳孔一縮,快速對視一眼,一齊脫口道:“如意圖竟是個陷阱!”
阿歸心中一凜,死死盯著來人,暗道:“果真如此。”
純紅之人道:“倒也不算太笨。”
柳業衝厲喝道:“我看你卻真是太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