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又聽得一連串“咻咻”之聲響起,每每響起一下,底下眾多的白衣人影中,必定有一個應聲倒地。
突然,一名白衣人影大喝道:“大家別怕,我倒要看看他還藏著多少暗器……”
話音未落,一枚鐵釘模樣的暗器,已直直插進了他的喉嚨,那白衣人影立即發出刺耳難忍的咕嚕之聲。
隻是眾多白衣人影卻仍未有一個退縮,個個前赴後繼地向著被圍困之人攻將過去。
阿歸定睛一望,見到那被圍困之人是個約莫三十左右的男子。
他身著件麻衣長衫,袖口寬大無比,模樣看上去極為普通,隻是眉宇間始終參雜著一絲肅穆之意。
麻衣男子的雙手正不斷向前揮出,同時帶出一片刺眼的銀光。
至始至終,他的神色完全無絲毫變化,仿佛殺人對他而言,早已成了家常便飯。
單調沉悶的聲音,不斷回響在阿歸耳畔,場中早已變成了屍山血海,綠地早已被染成了血紅。
麻衣男子仍在繼續不知疲倦地發著致命暗器,仿佛真有數之不清的暗器,被他全部藏在了衣袖當中。
底下的白衣人影已銳減到了十餘道,然而每個人麵上依然帶著一種變態的瘋狂,似恨不得扒了麻衣男子的皮,去啃咬他的肉,再去暢飲他的血。
忽然,麻衣男子頓住了動作,迅速掃了一眼剩下的十餘名白衣人影,開口道:“你們還想來送死麼?”
其中一名白衣人影冷笑一聲,左右各望一眼,又大喝道:“大家別聽他之言,我若所料不錯,他定已發光了暗器,隻好故意出言,想讓我等認為他有心放過我等。”
他冷冷盯著麻衣男子,又厲聲道:“這種騙人的把戲,我等絕不會上你的當,你殺了我等如此之多的同胞,若不將你帶回去給大人處置,我等還如何有臉麵活在世上?”
麻衣男子瞧著他,雙眼中忽現出一種奇特的悲哀,淡淡道:“我從未對‘殺人’有一種‘恐懼’的想法,我也從未遇見一個不怕死之人。”
那白衣人影冷喝道:“休得胡言亂語,乖乖束手就擒。”說話同時,手中長刀唰唰幾下,對著麻衣男子揮砍而出。
麻衣男子早已緊閉上了嘴,眾白衣人影已將要近得他的身子七尺內。
這時,麻衣男子的雙手忽又向前輕輕一揮,袖袍內立即爆射而出六道銀光,緊接著隻聞六道“呲啦”聲響,十餘名白衣人影竟同時齊齊倒了下去。
麻衣男子的雙手還未來得及落下,自東、西、南、北四個方位又一齊湧現出了密密麻麻的白衣人影。
個個神色癲狂,目光激怒。
這時,阿歸忽轉眼看著四人,道:“你等為何……”
一人笑了笑,道:“大人可是想問,我們為何不與他們一般神色癲狂,目光激怒?”
阿歸點頭嘎聲道:“正是。”
另一人道:“大人有所不知,現在場中的白衣人影,實則全是與大人一樣的中原人士。”他緊接著道:“大人當然與他們不同,他們隻不過是一條狗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