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黃之人藏在麵具下的額頭、鼻窪,早已滲出了點點冷汗,身子也已變成了石像一般紋絲不動。
他死死瞪著麻衣男子,深深吸了口氣,才緩緩道:“這就是真正的噬魂七釘?”
麻衣男子道:“如何?”
純黃之人道:“什麼時候?”
麻衣男子道:“你不會明白,也不用明白。”
純黃之人道:“難道……這就是你們中原傳說的‘有形無形’?”
麻衣男子道:“想不到你也知曉。”
純黃之人道:“你就是因為達到了如此境界,才會想要來尋蕭生玉?”
麻衣男子道:“當然。”他又道:“想必蕭生玉也早已領悟到了這一境界,若連這一境界卻都未能觸碰到,我又要如何勝過他?”
純黃之人道:“你很自信,也很自負。”
麻衣男子道:“被我殺死的人都這般認為。”
純黃之人道:“想不到我大業未成,卻已即將含恨先去。”
麻衣男子道:“大業?”他又道:“你想要入侵中原?”
純黃之人道:“你不僅自信、自負,也很聰明。”他又道:“像你這麼樣的人,若肯為我等辦事,好處絕非你能想象。”
麻衣男子道:“那麼你可真要失望了,我生平最討厭的就是狗。”
純黃之人道:“如此說來,非要殺我?”
麻衣男子道:“你先將蕭生玉的下落說出來,我再殺了你也為時不遲。”
純黃之人道:“你除了自信、自負、聰明之外,還很幽默。”他又道:“若能與你成為朋友,一定是件令人特別愉快的事。”
麻衣男子道:“既然你不肯說,我隻好自己去找。”說話之間,已向著純黃之人等四人邁動了步子。
四人唯有瞪大雙眼,一動不動地像木頭般立在原地,隻因鼠麵之人的悲慘下場仍曆曆在目。
忽然,牛麵之人顫聲連呼道:“不要殺我……不要殺我……你要我做什麼都可以,隻求……隻求你不要殺我。”
隨著他的話語,虎麵、雞麵之人也同時抖著聲音胡亂大叫道:“求求你……求求你不要殺我,我也可以為你做任何事。”
隻是麻衣男子麵上依舊無絲毫表情,眉宇間仍帶著一絲肅穆,也始終未開口說出哪怕半個字。
純黃之人忽而轉動目光,緩緩掃過牛麵、虎麵、雞麵之人等三人,冷聲厲喝道:“你等竟敢臨陣投敵?”
虎麵之人立即怒吼道:“你不怕死,我們卻怕,你不把我們當人看,從來都是呼之則來,揮之則去,我們為何不能叛變?”
雞麵之人瞪著眼道:“虎兄說得不錯,其實我等早已想殺了你們七個高傲自大的人。”
聽見這話,阿歸忽轉過頭對著四人問道:“你等作為七人的同胞,卻也與我等這些中原人士一般,在七人的眼中隻是條狗?”
四人同聲道:“這……是。”
阿歸眉頭皺起,緩緩道:“即便如此,你等也同樣對他們死心塌地?”
四人同聲道:“是。”
阿歸冷冷一笑,道:“真是狗改不了吃屎,生來就是下人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