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阿歸已重新躺了下去,閉著眼也不知在想著什麼。
問纖兒卻猶自立在原地,嘴裏仍在喃喃自語,也聽不清到底在說些什麼。
塔樓之外的喜慶聲響,仍在接連不斷地回響。
夜,悄然來臨。
期待已久的一刻也終於到來,可不知為何,阿歸並沒有感到一點愉悅,反而心中早已充滿了凝重、疑惑、不安。
他已隱蔽地瞄了密室的小門不知多少次,然而卻遲遲未見到純紫之人的身影出現。
在這麼樣的一個特殊場合裏,純紫之人將自己關在枯燥、冰冷、死寂的密室之中,到底是為了什麼?
“難道她真早已清楚了我的計劃?”
阿歸不禁在心中細細思忖道。
可不論如何,阿歸總是要去的,所以他就站起了身來,未瞧蕭生玉等三人一眼,兀自出了籠門。
問纖兒卻並未阻攔,似已真的癡了,仍佇立在原地,嘴裏仍在絮叨著些聽不清楚的字眼。
一輪彎月懸掛於天際,地上立著許多燭火,多得猶如天上繁星。
火光交織著月色,人人麵上帶著笑。
阿歸慢慢地走下樓,在每一層樓裏的囚籠之中,都顯得空空蕩蕩,冷冷清清,隻有寥寥幾道人影,顯然在做著最後的掙紮。
現在,阿歸已緩緩地行出了塔樓,看著四周的桌椅,也不知擺出了多遠,也不知望見了多少人影。
阿歸的最麵前立著一張圓桌,桌旁已圍坐了六人,正是純紅之人等六人。
桌麵平鋪著一張七彩綢子,看上去顯得極為豔麗怡人。
桌上早已放滿了精美的飯菜,其中任何一道菜,阿歸都從未見過,甚至聽也未聽過,盡是色香味俱全,令人止不住口齒生津、食欲大增。
不知是有心或是無意,每一道菜竟都被弄成了一隻忠犬的模樣。
既然有了菜,自然要有酒。
桌下擺上了好幾壇酒,並沒有解封,也不知是什麼酒。
阿歸忽然快步走了過去,對著六人笑了笑,道:“真是好久未見,早已想極了六位大人。”
純紅之人偏過頭,笑道:“原來是你這小鬼,不是才兩日未見麼?”
阿歸道:“六位大人兩日不來七樓,我還以為大人們把我給忘了。”
純黃之人道:“我等不是在忙著今晚的宴會麼?”他又問道:“你主動過來,是有話想說?”
阿歸道:“委實瞞不過大人,我還真有話想問。”
純紅之人道:“問。”
阿歸皺眉道:“為何不見紫大人?”
純紅之人道:“老七未與你說麼?”
阿歸搖了搖頭,道:“紫大人的性格,你們也不是不知道。”
純紅之人微笑著道:“老七昨夜來見了我們,說是今晚宴會不要叫她。”
阿歸歎口氣道:“紫大人做事,果真讓人琢磨不透。”
純藍之人道:“不錯。”
阿歸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叨擾幾位大人了。”說罷,轉身欲向後方的桌位行去。
純橙之人忽道:“與我等六人一桌,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