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別愣在那裏啊,總該點什麼吧。”
羅茲放下刀叉,端起旁邊的茶杯喝了一口,看著到現在都沒有過話的達斯琪道。
達斯琪強行鎮定自己的心神,終於是從那種顫栗的狀態中退了出來,手指握緊了劍柄,道:
“那種問題……和我無關!”
“你是鬼手羅茲吧!就算你是世界最強……我也要將你逮捕!”
仿佛拚盡了勇氣一般,喊出這句話後,達斯琪便揮劍砍向羅茲,在砍的時候甚至都不由得閉上了眼睛。
一劍落下。
她沒感覺到自己的劍有砍到任何東西。
驚愕了一下的她重新睜開眼睛,卻看到羅茲仍舊坐在那裏吃東西,並沒有任何其他的動作。
“這是……怎麼回事……”
就算沒砍到羅茲,也應該砍的到桌子才對,為什麼自己的劍什麼東西都沒砍到?!
達斯琪看著自己手中的劍,不由得一陣恍惚。
“逮捕我?”
羅茲叉起一塊胡蘿卜放進嘴裏,道:“那可是一件無比困難的事情,比成為什麼世界第一劍豪還要困難。”
達斯琪聽到羅茲的話,恍惚的目光突然間一凝,似乎又重新湧起了幾分信念和鬥誌,怒喝著再次揮劍。
嗤!
劍從羅茲和桌子上穿過。
與之前一模一樣的畫麵,仿佛眼前的羅茲隻是一個幻影,劍刃根本砍不到任何實質。
達斯琪一臉的不可置信,連續瘋狂的揮劍,但卻連桌角都砍不下來,劍刃穿過了一切,仿若虛幻。
“我,為什麼這麼想逮捕我呢?就因為你是海軍?”羅茲坐在那裏巍然不動,語氣很隨意的問道。
達斯琪劇烈的喘息,並不是體力不支,而是麵對羅茲那未知的力量而湧出了震驚、難以置信等等情緒。
聽到羅茲的問題,她不由得咬著牙回應道:“我是海軍,當然要逮捕所有海賊……”
“哦。”
羅茲輕描淡寫的應了一聲,道:“那海軍和海賊的定義是什麼呢?掛上個骷髏旗就是海賊?那些不掛旗幟卻四處燒殺搶掠的,就不算是海賊了麼?”
達斯琪從未和人辯論過立場之類的問題,或者她的一個海軍中士,根本達不到考慮這種問題的地步。
海軍是什麼?
這樣的問題,都是由那些海軍大將去理解,去深思的,在大將以下的海軍,根本不需要考慮那麼多,隻需要服從命令。
羅茲的話讓她陷入一絲迷茫,腦海中紛亂的思緒湧動,忍不住道:“旗幟什麼的當然不是關鍵。”
“哦。”
羅茲又應了一聲,將最後一塊肉放進嘴裏,拿起手帕擦了擦嘴,道:“那你們掛著海軍的旗幟,維護龍人的權益,在全世界範圍內劫掠‘上金’,又算是什麼呢。”
達斯琪怔住了。
這一句話可謂是直刺內心,一瞬間就將她那本來就不怎麼堅定的所謂正義,撕扯的支離破碎。
是啊,旗幟不算關鍵,燒殺搶掠才是關鍵,那海軍維護龍人,在全世界範圍內強製征收上金,不繳納上金的國度就要被懲處,這和海賊又有什麼區別。
這一刻的達斯琪隻覺得精神一陣恍惚。
哐當!
手裏的劍刃再也拿捏不住,就這麼掉落在地上。
她早已做好了寧死不屈的準備,哪怕戰死也決不退後,但當她發現自己所堅守的東西原來都是沒有意義的,內心中的戰意和決意就如同冰雪消融一般,再也不複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