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裝到滿滿一芭蕉葉的吃食,千洛開始將卷成包袱狀的芭蕉葉背到身體的上麵,千洛整理得很困難,豆豆在一旁又隻顧摘些稀奇古怪的東西,指望他也幫不上忙。

千洛像辛勤的蝸牛背著重重的殼,開始慢吞吞的向著家的方向走去。

回到家的時候,門口突然圍了幾隻野免,見有響動慌忙間竄走。

千洛疑惑,走進洞口一看,手中的包袱瞬間掉在了地上,裏麵倒在地上的人是誰。

他的身上一片狼籍,汩汩血水瘋狂得向外湧去,地下已經聚積起一大片的血色,刺激著千洛的雙眼,他到底是什麼人。

千洛小心地向裏麵爬去,豆豆巴著尾巴尖半眯著眼睛偷偷看著,灰白色的眼睛竟然有些不一樣的神情。

伏靠在山洞牆壁上的人一動不動,千洛猜想著一定是疼得暈過去了。

用爪子將他的頭發層層掀開,露出帶有血漬的臉龐,千洛疑惑,竟然是離肆,她還是見過幾麵,麵容有些熟悉。

此刻他居然昏迷在自己重生破蛋殼而出的山洞裏,千洛不知道他為什麼會來這裏,心裏一片緊張,不會是來抓顧祈的吧,可是自己找了幾天都沒找到過,憑離肆一人就能在諾大的山穀裏尋一個一心想死的人嗎?

千洛又回想起顧麟一直冷靜步步緊張的姿勢,說不定真是為了青龍石,也就是所謂的帝石而來。

會找到顧祁而殺掉他嗎?

千洛手裏舉起一塊諾大的石頭,咬咬牙,使勁舉起來,可是,看著一身傷痕的離肆,手裏麵的石頭怎麼也落不下去,她居然。會為了一個不知道會不會威協手握青龍石的顧祁性命的人,而動起殺念,太可怕,太可怕了,她什麼時候會變成這樣?

手中的石頭落地,千洛身上一身冷汗,本來一直冰涼的身體更加顫抖,她弓起身子,用指尖探了探離肆的鼻息。

幸好,還有一些氣息,千洛鬆開了一口氣,拍著後胸口。

等千洛心情理複下來,才發現她竟然盯著離肆看了有一刻鍾的時間,等回過神來才驚訝,他如果這樣一直躺在這裏,會不會死掉。

想到這裏,才手忙腳亂的將一些雜草墊到他的身下,雖然沒有能止血的藥物,但是秋天的夜晚,再著涼的話會更麻煩。

千洛在山洞裏來回遊走,小巧的頭顱一圈圈的跟著自己的尾巴。

正常的一個人類,受了這麼重的傷,應該…不會自己痊愈,如果再放任不管,等著他的就是死亡,千洛能不著急嘛。

雖然說剛開始的一瞬間,她是想直接滅掉離肆這個人,以免顧麟追尋到顧祁的下落,繼而連青龍石都一舉奪走,可是現在,千洛改變了主意,想想直接殺死一個根本跟自己無冤無仇的人,也太過分了些。

目前最要緊的則是,趕緊弄些止血的藥品。

“豆豆,這個人死了,可不能怨我,你是一路跟著的,他本來就已經病入膏肓,如果他在我的山洞裏死了,這筆帳是不是就算到我的頭上了……。”千洛有些念念叨叨,轉著圈子快把自己給轉暈了。

“嘰咕嘰咕,咕咕咕咕。”

豆豆有急切,咬著她的衣服揪個不停。

千洛停下扒著地下泥土的動作,小眼睛看著豆豆:“咦,你嘴巴裏咬的什麼?”

隻見豆豆平素不怎麼張嘴的肉。縫裏咬著一顆黑色的果子,有珠子大小,但是黯淡無光,像是蒙塵許久的佛珠,但是又確實是一顆果子,上麵還帶著幾片翠綠色的葉子。

此刻豆豆咬著這顆果子,灰白色的眼珠子盯著她看,似乎有話說,但千洛一句也聽不懂。

直到豆豆叼著果子一跳一蹦著跑到離肆的跟前,將果子努力的塞到他的嘴巴裏,千洛才明白了豆豆的意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