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梅莊而言,趙誌方與曲非煙是十足的惡客。不但是丁堅、施令威、江南四友,就連被囚西湖牢底的任我行,也對這兩人深惡痛絕。
吊打了江南四友之後,趙誌方就帶著曲非煙強行住進了梅莊。每天都督促曲非煙與江南四友切磋。
對這種強行進駐的行為,江南四友當然是不願意的。可形勢比人強,在趙誌方威脅,如果不切磋就燒掉黃鍾公他們珍愈性命的琴棋書畫之下,他們隻能乖乖跟曲非煙切磋了。
等曲非煙武功更高了些,趙誌方也沒放過西湖牢底的任我行。他也怕任我行惱羞成怒,傷了曲非煙,先是將任我行引以為傲的吸星大法破了個幹淨,直讓他懷疑自己十二年辛苦都花在狗身上了,一用吸星大法就會有陰影,又以任盈盈性命威脅,才在親自監督之下,讓曲非煙對上了他。
任我行雖然百般不願,但在趙誌方虎視眈眈之下,也隻好跟曲非煙切磋了。形勢比人強,他雖然很想保持自己日月神教教主的威風,但也隻能在心裏安慰自己一下。
起碼,他能見到九陰真經和獨孤九劍這樣高明的絕學,也不算太虧。
而江南四友和他一樣,也隻能這樣安慰自己。
不過,再怎麼安慰,一臉的晦氣卻終究揮之不去。他們不敢跟趙誌方甩臉色,隻好把脾氣發在采買的下人,或者一些意外來此的訪客身上。
令狐衝和向問天來時,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景象。
更確切的說,他們結結實實地體驗了一番這個景象。
原本,梅莊這些人避世已久,也因為當了牢頭,不與外界聯絡,被向問天一番恭維,簡簡單單就會被俘獲了。
但在趙誌方師徒的禍害下,他們對任何外來者都沒了好感。任向問天舌燦蓮花,連老臉都不要的稱丁堅這種小人物為老哥哥,這些人都不放他們進去了。包括唯一一個出來看他的莊主丹青生,麵對他投其所好的散財攻勢,竟然也忍住了。
對這種完全出乎他預料的情況,向問天臉上沒表現出什麼,心裏卻三屍暴跳,隻想一巴掌將這些油鹽不進的家夥通通拍死。但為了任我行,他隻好忍耐又忍耐。
“咦,這不是向叔叔嗎?”正當向問天當“忍雄”的時候,一個清脆而頑皮的聲音響起。讓梅莊中人心裏一抖的同時,直接揭穿了向問天的身份。
“向?你是向問天!”丹青生一臉驚容道。
向問天很想辯解,可他又能有什麼辦法辯解呢?丹青生又不是傻子。他這個光明左使,像江南四友這樣的人怎麼會不認得。雖然他易了容,但他的易容術也不算高明,被點破了身份,哪裏還能瞞得過丹青生?!
現在這種情況,如果他還想救任我行,隻能在梅莊眾人反應不過來的情況下擊倒他們才行。不然,即使他能戰勝眾人,但隻要隨便什麼人騰出手發動機關,任我行就得掛了。
而丹青生他們,顯然也是明白這一點的。
頓時,氣氛劍拔弩張起來。
“非非,是令狐衝來了嗎?”劍拔弩張的氣氛中,又一個聲音響起。
向問天驚奇地發現,隨著這個聲音,梅莊眾人居然像泄了氣的皮球一般,一身氣勢消失的無影無蹤不說,還一臉頹喪的神色。
這是怎麼回事?!向問天一時愣住了。
“向左使……”不等向問天回過神來,丹青生就歎息道,“你是來救任教主的吧?!”
“不錯!”向問天對丹青生點點頭。不過他麵上對丹青生點頭,注意力卻已經轉到那個叫破他身份的小姑娘身上了。
他認得小姑娘,那是神教光明右使曲洋的孫女。不過因為曲洋已經死了,而且可以說是背叛了神教,他剛剛也沒有與這個小姑娘相認的意思。
方才,隨著那個令梅莊眾人頹喪的聲音,這小姑娘居然歡歡喜喜贏了出去。顯然,她對那個聲音是熟悉的。可向問天左思右想也想不出來,究竟是什麼人,還是曲非煙認識的什麼人,居然能讓梅莊眾人這幅模樣。
“向左使,你來晚了。任教主早已經出來了。”丹青生似是沒看到向問天心不在焉,隨口就說出了令向問天異常驚詫的話。或者他看到了向問天的狀態,但他不在乎了。從他後一句,隨口就說出任我行的近況來看。任我行向問天怎麼樣,其實他已經不在乎了。
“丹青生?!”向問天用探尋的神色驚叫道。
“唉,早在幾個月前,我們梅莊就已經不能自主了。任教主也早在一個月前,就從地牢裏出來了。本來任教主出來,江湖動蕩也是避免不了的。可現在,無論是任教主還是我們,都隻能聽那個人的吩咐。”丹青生歎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