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京,豫侯府。
豫侯周懷豫,乃是當今朝中重臣,是最早追隨當今皇帝乾正開疆拓土的一批人,開授為鎮國將軍,後升授為奉國將軍,官居一品要職。
周懷豫為人性格直爽,做事幹脆利落,在朝中雖然得罪過不少人,但是也結交了不少好友,很少有能夠讓他頭痛的事情。
不過最近幾日,豫侯府的管家可是憂心忡忡,自從前些日子豫侯夫人從從娘家回來,這周懷豫似乎就一直愁眉不展。
“老爺,奉先伯他又來了,您看,這見還是不見?”老管家看了一眼主座之上,正在低頭閱覽折子的豫侯,低眉順眼的問道。
“唉!”
聽聞此言,豫侯劍眉一蹙,放下手中的折子歎道:“這奉先伯肯定還是為了他那不爭氣的兒子。”
老管家嗬嗬一笑,回道:“奉先伯老來得子,家中獨此一苗,自然對這獨子百般疼愛。”
說完此話,老管家抬頭看了一眼,見豫侯沒有說什麼,則繼續說道:“如今奉先伯之子在軍中授您管轄,他自然要多多往咱豫侯府跑,為其子多多操勞!”
“這一點我自然明白!”豫侯搖搖頭道,“看在同朝為官的份上,該幫的我也幫了,可是他那兒子實在不爭氣,點兵缺勤就不說了,當班值日居然敢跑出去喝酒,他要不是奉先伯之子,早就被杖責五十扔出大營了!”
豫侯此話頗有一番恨鐵不成鋼的意思,老管家見此也隻能點頭哈腰,心中暗暗為奉先伯惋惜。
老子得子不容易,可是兒子不爭氣,誰又能奈何的了呢?這奉先伯注定是要操勞一輩子了!
“奉先伯那裏?”老管家心中歎口氣,問道。
豫侯揮了揮手,什麼都沒說,不過老管家卻直接點點頭,轉身退了出去。
身為豫侯府的大管家,他哪能不明白豫侯的為難之處,奉先伯一把年紀還要為子操勞,固然讓人同情。
不過豫侯身為一品大員,身居要職,在朝中雖有勢力,但反對他的聲音也不少。
如果被那些人抓住了把柄,直接禦前參上一本,就算沒有大問題,豫侯也少不了我頭痛幾日。
老管家離開之後,豫侯緩緩站起身,看著桌案的一本折子獨自出神。
良久,他長歎一聲:“戰哥,你這兒子隱藏的可真深啊……”
“阿嚏!”
遠在承天北方,十餘裏外的一條小路上,坐在馬背上的司馬未央突然打了個噴嚏。
他揉了揉鼻子,回頭看向來路,不禁笑道:“肯定是悠柔在念叨我了,唉,這次回去要好好哄一哄才行,要不然這丫頭定然不會饒過我的!”這般念叨著,司馬未央已經離承天越來越遠。
忽然,他看見前方有一間茶舍,抬頭看了看高掛晴空的烈日,司馬未央雙腿一夾,驅馬向著茶舍趕去。
靠近茶舍後,司馬未央見前方樹上也拴著一匹駿馬,所以特意隔開一段距離將自己的馬匹拴在樹上。
此時茶舍中除了老板隻有一人,那人背對而坐,司馬未央也沒看清此人的麵容,他對著老板喊道:“老板,來一碗涼茶!”
“好嘞!”老板痛快的答應一聲,利索的送上一大碗涼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