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未央拿出一張幹淨的白紙,眼神不斷從婉凝的詩詞和自己所臨摹的那張紙上掃過。
每一次掃過,他都會在那張幹淨的白紙上寫下一個字,如此反複十三次,司馬未央終於長呼一口氣,放下了手中的毛筆。
“第一次看到這盤棋局的時候,我就一直覺得這盤棋看起來怪怪的,但到底怪在哪裏,我又說不出來。直到剛才,被悠柔一語點醒,我才發現婉凝隱藏在這棋局中的秘密!”司馬未央拿起剛才書寫的紙,說道。
“李樂覆,方泰欺,茂才瞞,木子天枉!”葉悠柔疑問道,“李樂,方泰,茂才,死去的不就正是他們三個人嗎?難道說下一個要死的就是這個木子天?可是婉凝怎麼會提前預知到呢?”
司馬未央搖了搖頭,糾正道:“那不是木子天,要木子兩個字上下合起來一起讀。而且這也不是預知!”
“上下合起來,那就是李字,是李天,可是這個李天又是什麼人呢?”葉悠柔立馬反應過來。
司馬未央點頭道:“沒錯,就是李天!”
“如果婉凝姑娘預知到的,怎麼會把這四個人的名字都寫在詩中呢?”葉悠柔還是有些不明白,隻能看向司馬未央。
“你不明白,是因為你沒有想到另外一件事,還記得陳經義和我們說過的有關於烈女湖的故事嗎?”司馬未央提醒道。
“嗯,當然記得!”葉悠柔點點頭。
“其實所有的事情都錯了,一切都錯了!所有涉及到這個案件的人,都錯了!”
“都錯了?到底是什麼意思?”葉悠柔追問道。
司馬未央指著手上的紙張,道:“你們看這裏,如果將覆替換成諧音字負,木子合並成李,那麼這句話才是當年婉凝事件的真相!”
“李樂負,指的是李樂辜負了婉凝。方泰欺,指的是方泰才是欺辱婉凝的人,茂才瞞,我想應該是林茂才知道這件事的真相,但是卻隱瞞下來,沒有揭發檢舉的意思。至於李天枉,我想這個李天應該就是當年那名枉死在牢中的樵夫,也就是被冤枉侮辱婉凝姑娘的人!”
“如果這麼說的話,似乎能夠說的通了,方泰和林茂才都與陶婉凝的死有關,可是魏申呢?他為什麼也被殺了?”阿二想了想,一針見血道。
司馬未央淡淡道:“趙雄曾經說過,李天在牢中誓死不承認自己侮辱了陶婉凝,那麼他又怎麼會在牢中自縊呢?”
“對呀,如果李天不是罪魁禍首,又怎麼會自縊呢?”阿二細細一想,猛然吃驚道,“難道說是魏申?!”
“沒錯,因為極其愛慕陶婉凝,惱羞成怒的魏申在牢中對李天嚴刑逼供,失手把他打死了!”阿二話還沒說完,司馬未央便直接說道,“魏申利用職務之便,偽造李天是畏罪自殺,因為早已認定李天就是侮辱陶婉凝的人,所以大家也沒有繼續深究,就這麼結案了!”
“但是在三個月後,婉凝姑娘無意中得知事情真相,對於自己冤枉李天的事情深感愧疚,所以才留下這首詩,這盤棋局,希望有人可以了解真相。”
“那婉凝姑娘是怎麼死的?”葉悠柔急問道。
“是我!”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出來一道聲音。
“李樂!”
循著聲音抬頭看去,司馬未央眼中閃過一絲寒光,看著眼前散發著冰冷氣息,與平時判若兩人的李樂,他急忙將葉悠柔拉到身後,隨後對阿二使了個顏色。
“錚”的一聲,阿二劍尖直指李樂,整個的氣勢瞬間爆發而出,似乎隻要李樂再敢往前一步,下一秒這劍便會劃過他的喉嚨。
似乎是感受到阿二所散發出來的氣勢,李樂腳步一停,嘴角泛著冷笑,看著司馬未央說道:“司馬未央,你果然聰明!即使是八年前的事情,你都能夠從這一點點線索中推斷出個大概,我真是太小瞧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