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麼呢?”
豫侯府一處別院,司馬未央一手提著酒壺,一手拿著兩隻杯子,對發呆的溫龍問道。
溫龍一愣,回過神來,見來人是司馬未央,趕忙就要起身相迎。
司馬未央一擺手,一隻手按在溫龍肩膀上,笑道:“何必這麼見外。”說著將酒杯滿上。
溫龍勉強一笑,接過酒杯,一飲而盡,隨後歎息一聲。
見狀,司馬未央暗自搖頭,問道:“又在想他們了?”
“嗯……”再次為自己滿上一杯,仰頭灌入嘴中,溫龍眼眶有些發紅,“怎麼能不想……”
兩日前,趙喆攜其夫人前來,當著周懷豫,司馬未央和溫龍的麵,將所有的來龍去脈解釋清楚。
錯已鑄成,道歉已晚,但是總好過沒有。
溫龍的心情,司馬未央能夠理解,對於這件事,就連周懷豫都不好說什麼,隻能讓溫龍自己選擇,到底是原諒,還是不原諒!
所幸溫龍並非那種睚眥必報,不識抬舉的粗俗之人,雖然心中多少有些不願,不過他還是原諒了曹凝珠的行為。
得到溫龍的原諒,趙喆才終於是鬆了一口氣,帶著曹凝珠離開了豫侯府,並且在離去時留下一句話。
“此次是我找某人欠你溫家,日後若是有用的上我趙喆的地方,隻要不是傷天害理,為非作歹之事,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我趙喆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說實話,你能夠選擇原諒趙夫人的行為,我也是很吃驚。”
為溫龍斟滿一杯,司馬未央舉起酒杯,對其拱拱手,一飲而盡後說道:“你能有如此胸懷,就連我也是自愧不如!”
“司馬公子說笑了!”溫龍搖頭道。
“現在陸大富已經被收押在大理寺地牢,大理寺卿韓暄也已經派人前往楚江州調查取證,相信過不了多久你們的事情就會有個結果!”
聽得此言,溫龍的臉色終於是稍稍好看一些,不過當他看見司馬未央那微微皺起的眉頭時,臉上的喜色卻又漸漸消失。
“怎麼了?”
司馬未央思量片刻,道:“其實現在這件事已經算是塵埃落定,不過我就怕震親王會從中作梗!”
“從中作梗?他還能幹什麼?”
“陸大富的罪行的確罄竹難書,不過其中最嚴重還是擅自征收地稅一案,至於其他的罪行,我想震親王一定會幫他想辦法開脫,完全可以找人頂替,哪怕落實了,憑借他的皇親國戚身份,大概也會免去死刑,最多落個牢獄之災!”
“哼,震親王!”溫龍一拍石桌,眼中閃過一絲冷光。
“司馬公子的意思是,即使有我這個證人,還有那麼多的鄉親作證,他震親王還能保下陸大富的狗頭不成?”
“不好說。”司馬未央起身,眼中有著一絲不安。
雖然之前韓暄已經命人帶溫龍做過筆錄,而且有著溫龍這個證人,但是司馬未央心中始終有些惴惴不安。
他總覺得,震親王不會這麼簡單就放棄,尤其是那個叫陸翩翩的女人,即使震親王放棄了,她也不會簡單拋棄自己的親哥哥。
見溫龍臉色漸冷,眼中殺氣彌漫,司馬未央搖搖頭,暗怪自己多嘴,不應該在這個時候與溫龍說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