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司馬未央大可以直接亮出身份,有欽差大臣撐腰,申屠也就不會再有什麼後顧之憂,可以大膽的把真話講出來。
但是司馬未央沒有這麼做,為什麼?
因為他明白,在有著絕對外力依仗的情況下,即使這一次申屠反抗了,可是一旦日後他失去這種依仗,那麼就又會變成以前的樣子,根本不會有任何改變。
司馬未央要看到的是由內而外的質變,不是依仗一時外力而鼓起勇氣的些許改變!
“是我的。”
申屠的聲音非常小,弱到眾人都沒有聽清楚。
“再說一遍。”司馬未央的臉上始終掛著微笑。
“虎皮是我的。”這一次的聲音比剛才大了一點,不過依舊沒有多少底氣。
金氏的臉色徹底沉了下去,因為她發現,雖然申屠依舊不敢直視自己的目光,說話聲音也很小,但是在說話的時候,他已經沒有那麼多猶豫。
“我想賈大人也許沒有聽清楚!”司馬未央給賈賀荃使了個眼色。
賈賀荃一點頭,道:“申屠,你剛才的話能不能再大點聲?”
申屠胸口起伏之勢緩慢加快,忽然,他猛的抬起頭來,對著堂上的賈賀荃一抱拳,大聲喊道:“大人,我說這虎皮是我的,是我申屠的,是我家傳的!”
“今日一早草民到集市上販賣白虎皮時遇到金氏,金氏見我這白虎皮稀有,卻又不能花大價錢換取,便用他哥哥的身份壓我,想用五十錢強行占取,我不肯,她就拉我到衙門血口噴人,請大人一定要為草民做主!”
“你……你放屁!”
申屠話音剛落,金氏便眼珠一瞪,破口大罵道:“老娘什麼時候”
“放肆!”
隻聽一聲驚雷炸響,賈賀荃手中驚堂木猛的落下,橫眉倒立,官威四散,直接嗬斥道:“此乃公堂之上,豈容你大放厥詞!來人,給我把她拿下!”
“是!”
賈賀荃話音一落,左右兩側便蹦出兩名精壯衙役,伸手將金氏拿下,強行按倒在地,跪對賈賀荃。
見一向軟弱無能的賈賀荃動了真格,冰冷的溫度順著膝蓋往上之躥腦門,金氏才恍然大悟的想起來,自己對麵坐著是什麼人,而這裏又是什麼地方。
即使賈賀荃再無能,再軟弱,那也是他在麵對平東軍,獻王府的人馬時候,她金氏隻是一個世井草民,又怎能與那些人相提並論呢?
“大人,民婦知錯,民婦知錯了,請大人開恩啊。”
被賈賀荃這麼一嚇,金氏欺軟怕硬的潑婦心態立馬顯現出來,當即磕頭後悔道。
“哼,現在知道錯了,早幹什麼去了?”
雖然此時見金氏一名弱女子被人按倒在公堂上,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但是賈賀荃並不會因此心軟。
機會,司馬未央不是沒給她,隻不過她自己沒要,而是一心逆行,不撞南牆不回頭。
既然要撞南牆,那麼就不可能一點代價也沒有!
“金氏婦人,貪心作祟,企圖霸占申屠家傳白虎皮,現在本官宣判,杖責”說到這裏,賈賀荃偷偷看了一眼司馬未央的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