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西山軍營中,除了欽差大臣司馬未央和他身後的宇文子晉以外,在場眾人沒有一個敢喘大氣的,生怕惹怒了已經炸毛的張煥。
看著眼前的無頭的屍體,司馬未央先是鞠了一躬,隨後便掀開了屍體上的白布。
“嘶……”
饒是已經有了心裏準備,可是當再一次看到馮意的無頭屍身,而且是被野狗咬的如此破爛的屍身後,眾人還是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手中茶杯被捏的咯吱作響,最後終是不堪重負,在哢擦一聲中化為了無數粉末和碎片。
張煥眼底帶著熊熊的怒火,一雙虎目死死盯著司馬未央的雙手,那副模樣似乎隨時都準備吃人一般。
麵對如此情景,司馬未央卻好似完全沒看見一樣,準確的說,他還真的就是沒有看見。
雖然知道背後發生了什麼,也感受到了背後那涼颼颼的目光,但是司馬未央的眼睛卻一直都沒有離開過馮意的無頭屍身。
“嗯?這個是……”
忽然,司馬未央臉上表情一滯,微眯著雙眼,從馮意屍體上一處被咬的破破爛爛的傷口上捏起一片碎骨頭。
不顧周圍眾人眼中的驚恐,司馬未央將這片碎骨頭片放在鼻頭下輕輕嗅了嗅。
“這個味道是……”
就在此時,司馬未央感覺到脊背一涼,他臉色一正,深深的歎了口氣。
沒有理會張煥那如同要殺人一般的目光,站起身接過宇文子晉遞過來的熱毛巾,仔細的擦了擦手。
“雖然屍身被野狗嚴重啃食破壞,但是據我推測,死亡時間應該是昨天夜裏醜時左右。”
“脖頸上的切口很整齊,應該是被很鋒利的刀一刀斬斷的,不過致命傷卻並不在此。”
司馬未央剛說到這裏,隻聽嘭的一聲,張煥拍案而起,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唯獨宇文子晉和司馬未央卻麵色不變的站在原地。
司馬未央直視張煥那欲要殺之而後快的目光,絲毫沒有退縮之意。
“司馬未央!”張煥幾乎是一字一字從牙縫裏擠出來的。
“怎麼?張副將不會是懷疑我吧?”
司馬未央此話一出,張煥頓時就炸了,隻見他怒吼一聲“納命來”,腳底一蹬,整個人如同撲射而出的猛虎,右手鷹爪一探,對著司馬未央的脖子掐來。
麵對如此淩厲的攻勢,司馬未央不僅沒有一絲慌亂,甚至連動都沒動,因為他的身邊還站著一個人,宇文子晉!
“啪!”
劍鞘準確無誤的擊打的張煥所探出鷹爪的手腕上,宇文子晉身形一轉,右腿隨身一擺,狠狠踢在張煥的手肘處。
張煥吃痛,順勢原地轉了一圈,左手腰間握拳,轉過身後還欲對司馬未央出手。
可是下一秒,一柄泛著寒光的長劍就已然搭在他的脖頸之處。
感受著長劍的冰冷與鋒利,張煥看了一眼麵無表情的宇文子晉,握在刀把上的右手終究還是鬆了下來。
張煥知道,隻要自己這隻手一動,宇文子晉這一劍絕對會毫無猶豫的從自己的脖子上劃過去,所以他放棄了,因為他沒把握快過宇文子晉的劍。
“蹭蹭蹭。”
兩人交手快如閃電,等宇文子晉將張煥製服後,周圍一眾將領才反應過來,齊齊拔出腰間佩刀,對宇文子晉威脅道:“放下劍。”
“快放了將軍!”
“放下你手中的寶劍!”
“宇文先生,還請你放了張將軍。”就連林顯也是手持長刀,急忙勸阻道。
麵對眾人的嗬斥與威脅,宇文子晉麵色不改,隻是一言不發的盯著張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