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沙盤。”
站在一盤還未推演完的沙盤前,司馬未央眉頭一皺,回頭問道:“馮副將平時總是會推演沙盤嗎?”
“嗯,這是老馮的每日必修課。”
張煥歎了口氣,大步一邁,來到沙盤另外一側,道:“我與老馮並稱雙雄,我主外,他主內,我主武,他主文。”
“雖然眾人都知道老馮是最能出謀劃策的那一個,可是隻有我們這些真正親近的人才知道,其實老馮的身手絲毫不弱於我,隻不過他不愛顯擺罷了。”
“是啊。”林顯眼神一暗,沉首細聲道。
“這局好像還沒推演完成?”司馬未央看了看沙盤中敵我雙方態勢,右手抵住下巴,輕聲說道。
張煥低頭一看,可不嘛,這場沙盤演練似乎正處在關鍵時刻就被人打斷了。
“老馮他最近睡的不是太好,精神也有些恍惚,而且老毛病又犯了,總是會間歇性的頭疼。”
“推演沙盤對局最為耗費精力,可能是正到關鍵時刻他頭疼病又犯了,所以就停下了吧。”
“嗯。”
司馬未央點點頭,表示明白。
“這是……經文嗎?”
忽然,位於司馬未央身後的宇文子晉看著桌案上一疊一疊,抄慢密密麻麻小字的紙張問道。
聞言,司馬未央轉過身去,低頭仔細瞧了瞧,同時一字一字的念道:“突瑟吒質多,阿末怛唎質多,烏闍訶囉,伽婆訶囉”
可是司馬未央剛剛念至此處,一隻大手便伸了過來,直接將剩餘的經文蓋住。
手是張煥的,他避開司馬未央的眼神,目光落在經文之上,道:“老馮和我都有抄寫經文的習慣,目的是為了減少一些自身的罪孽,雖然殺的都是敵人,不過終歸還是殺了人。”
司馬未央微微一愣,他實在是沒想到,粗糙如張煥,精明如馮意的這兩人居然會信佛,還謄寫經文減輕罪孽?
見張煥一隻大手按在經文之上,絲毫沒有離開的意思,司馬未央隻得轉身離開。
就在其經過墨硯的時候,卻不小心將搭在上麵的毛筆碰掉地上。
“啊,對不起。”
毛筆摔在地上,司馬未央急忙道歉一聲,彎腰將毛筆從地上撿了起來。
因為毛筆掉進了桌子下麵,導致他隻能彎腰去夠,所以又不小心的捏到了毛筆頭上。
雖然毛筆已經幹了,但依舊在其手指上留下了一絲淡淡的墨跡。
將毛筆拾起以後,司馬未央卻並沒有立即將毛筆放回原位,而是看了看手中的毛筆,又看了看那早就已經幹涸的墨硯。
“怎麼了公子?”宇文子晉小聲問道。
“有眼光,那是上好的狼王豪筆,而且這狼毫還是我和老馮親自從山裏打來的,隻是可惜,還沒使上幾次,他就已經去了。”
見司馬未央拿著狼毫筆出神,張煥抿了抿道:“這根筆可不能給你,這是老馮的遺物。”
“啊,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這是覺得這筆的擺放位置好像有些不太對勁。”知道張煥誤會自己了,司馬未央急忙解釋道。
“不太對?什麼意思?”張煥疑問道。
“啊,我想起來了,我進來的時候馮副將正在抄寫經文,所以這筆才會隨意搭在墨硯上,而不是洗涮幹淨後放好。”
這時,林顯好像忽然想起什麼,急忙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