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自從馮意死後,司馬未央開始負責調查這件案子,林顯就一直在給司馬未央提示馮意有頭疼的毛病!
“因為頭疼,所以有些事會與平常不同,我想這是大多數人的想法。”
司馬未央看向張煥說道:“當我對沙盤推演提出疑問,是你給了我解釋,可是當我對毛筆的位置提出疑問,又是誰給出了答案呢?”
張煥心下一沉,目光不由得朝林顯看去。
“沒錯,馮將軍的確有頭疼的毛病,這是眾所周知的,不過這一次他的頭疼卻不是自然發作,而是因為被人下藥!”
司馬未央指著林顯說道:“而那個下藥的人就是你,林顯!”
“大人可有證據!”林顯反問道。
“沒錯,這就是你的底氣,做事滴水不漏,沒有一絲破綻,如果不是無意中發現的那些細節,我還真的不可能聯想到你身上。”
司馬未央冷笑一聲道:“知道我什麼會懷疑到你身上嗎?”
“原因有二!”
“第一,組毒是下的墨硯中的,而知道馮意抄寫經文有舔手指的習慣,並且能夠接近他的人不多,而你就是其中之一,因為你要每天向他報告我的行程,對吧?”
不待林顯開口,司馬未央就又繼續說道:“第二,是紅燭!”
“紅燭有什麼問題?”張煥疑問道。
司馬未央微微一笑,對著身後喊了一句:“出來吧!”
話音剛落,隻見馮意緊閉的屋門打開,從裏麵走出一人,正是林雪唐。
他的左手拿著一個凳子,上麵沾滿紅色蠟油,而右手的木盤中同樣沾滿很多紅色蠟油。
“這不就是蠟油嗎?怎麼了?”眾將領紛紛疑問道。
司馬未央笑著解釋道:“沒錯,這的確是蠟油,不過大家可以仔細看看,這兩攤蠟油到底有什麼區別?”
“一個在盤子裏,一個在凳子上?”有人試探著問道。
司馬未央搖搖頭,正欲開口解釋的時候,卻聽見一旁的宇文子晉給出了正確答案。
“一個多,一個少。”
“沒錯!”司馬未央一點頭,解釋道,“就是一個多,一個少!”
耿闞不明白司馬未央的意思,皺著眉頭問道:“大人你到底是什麼意思?這蠟油與破案有什麼關係?又與林校尉是不是凶手有什麼關係?”
“關係大了!”
司馬未央對張煥問道:“張將軍,我記得你曾經說過,馮將軍屋子裏點的不是普通火燭,對吧?”
“嗯,這是宮廷特製的紅燭!”張煥點頭回道。
司馬未央回頭看向林顯,說道:“這是宮廷特製的紅燭,燒完之後不會產生異味,反而有股淡淡的清香,這麼一根紅燭,足以燃燒三四個時辰,我說的沒錯吧,林校尉?”
“大人所言甚是。”林顯麵無表情的回道。
司馬未央點點頭,回頭對羅征問道:“羅征,你可還記得馮將軍屋子裏的燈是什麼時辰亮的?”
羅征想都沒想,當即回道:“是戌時三刻!”
“你為什麼記得那麼清楚?”司馬未央反問一句。
“額…因為,因為……”
羅征在原地因為了半天,也沒因為出個所以然來。
“我來替你回答吧,因為那個時候天剛剛黑!”
司馬未央扭頭看向眾人繼續道:“凳子上的蠟油是馮將軍屋子裏的,而這盤子裏的蠟油是下午我命人點的,很明顯,盤子裏的蠟油比較多,這是為什麼呢?”
“因為時間!”
忽然,林雪唐好像知道了些什麼,突然插嘴道:“凳子上的蠟油比整根的紅燭燒過後留下的少許多,但是馮將軍凳子上的紅燭卻是燃燒後自己滅掉的,那也就是說,他點的這根紅燭一開始缺了一截!”
司馬未央用讚賞的目光看了看林雪唐,示意他就繼續。
可能是第一次參與破案,林雪唐顯得有些興奮。
“而凶手之所以要這麼做,就是為了時間與迷惑守衛!”
他看了看林顯,鼓起勇氣說道:“這根火燭應該是在戌時,也就是林校尉離開的時候就已經點燃。那個時候馮將軍已經被迷昏了,他根本不能自己點燃蠟燭,同理,他也不可能吹滅蠟燭,隻能讓蠟燭自己燃盡!”
“所以當天剛剛黑,也就是戌時三刻左右,當守衛回頭看到屋子裏的燈已經亮了,就會很自然的聯想到是屋子的主人自己點燃蠟燭,也就會誤以為,馮將軍還好好的在屋子裏!”
隨著林雪唐的解釋,司馬未央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濃,但是林顯臉上的表情卻是越來越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