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就是這個!”
兩人一問一答,除了他們兩人,其他人都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不過司馬未央並沒有讓他們疑惑太長時間,當即就轉過身來繼續解釋道:“今天下午,林雪唐對我說了一句話,忽然點醒我一件事。”
其實這件事情司馬未央早就該注意到了,隻不過一來這件事實在太微小,而且遠在馮意被殺害之前,再加上後來司馬未央中了組毒,精神恍惚不說,還總是做噩夢,所以就更沒有想到那上麵去。
直到今天下午,林雪唐與其對話的時候,他才猛然驚醒。
“馮將軍死的很慘,就一般情況來說,哪怕是有他國奸細想要致其於死地,也隻是殺了便可,不會對他進行如此慘無人道的虐待,甚至還將其屍首分離,在其身體上潑肉湯,驅趕躂狗來啃食。”
司馬未央眼中帶著一絲悲憫,任誰看見馮意這種情況,恐怕心裏也不會好受。
“所以一開始我就把馮將軍的死定性為複仇案件!”此時,司馬未央逐漸把目光移向了張煥。
“這是一起仇殺案,毫無疑問,凶手一定與馮將軍有著某些關聯,甚至於與馮將軍有著說不清的恩仇在裏麵。”
“哈哈哈,可笑!”
忽然,耿闞大笑一聲,說道:“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林顯與馮將軍的死更沒有關係才對!”
耿闞之所以會這麼說,那是因為林顯就是他招進來,對於林顯的身世與一切,他是再清楚不過了。
這也就是為什麼,耿闞會如此寬待林顯,即使司馬未央這個欽差大臣親自指認林顯為殺害馮意的凶手,耿闞都會為其說話的重要原因之一。
“哦?聽耿都尉話裏的意思,似乎對林校尉的一切都很清楚?”司馬未央反問一句。
“那不知道耿都尉是否清楚,林校尉老家何處?”
耿闞毫不猶豫的說道:“祖籍佑京州凜東府,家住盤山縣東橋村!大人,您以為我耿闞會對招進來的人不做一些基本調查嗎?”
場內眾將領紛紛點頭,似乎很是認同耿闞所說的話。
“林顯父母早亡,乃是家中獨子,無兄無弟,如果不是碰巧遇見我,恐怕他早就與山賊力戰而亡。”
耿闞看了林顯一眼,眼中帶著一些莫名的情緒,道:“當初我也是看上了他那股不怕死,一個人就敢與山賊血拚的性子,所以才會把其帶入軍營。”
“事實證明,我也的確沒有看錯人,不過幾年,林顯就在軍中嶄露頭角,被大將軍看中,破格提拔,坐上了校尉一職。”
“他的品性,我們都清楚,雖然帶兵嚴苛,但是對其他人謙虛有禮,對上更是尊敬有加,就連張、馮兩位副將,對其也是稱讚有加。可是不知怎麼的,到了欽差大人口中卻成為了一個泯滅人性的殺人犯!”
耿闞這些話是用了真情實感,沒有一句假話,就連司馬未央聽了,都感覺自己好像才是壞人一樣。
“萬事萬物皆分陰陽兩麵!”
忽然,司馬未央深深的歎了一口氣,因為他又想起了一個人,薛丁。
此情此景何其相似,甚至於就連理由也是如出一轍,他們錯了嗎?司馬未央錯了嗎?
誰又說的清呢……
“人亦是如此。”
“好人…壞人,要我來說,這從來就沒有一個固定的界限。”
眾人看著突然說胡話的司馬未央,眼中充滿問號,可是意識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來打斷他。
“每個人的心中都有陰暗麵,與善對立,與理對立,但是隻要有特定的條件,任何人都會開啟自己那不為人知,甚至於連自己都不敢相信的一麵。”
司馬未央沉聲道:“不瞞各位大人,我也有陰暗麵,或者說逆鱗,一旦有人觸及到我心中的底線,恐怕我也會做出一些在正常人看來非常可怕的事情,比如殺人,比起這次的手法,甚至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聽著司馬未央越說越懸乎,越說越跑題,眾人臉上的表情也是十分精彩。
“公子!”宇文子晉一臉擔心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在其耳邊低喝一聲。
“啊,說的有點多呢。”司馬未央猛然回過神來,望著眾人臉上恐懼的表情,他無奈一笑,繼續說道,“就如我剛才所說,人分好人壞人,但是好人未必就沒有陰暗麵。”
“林校尉是個好人,這一點我不否認,但這不是說他不會殺人,尤其是當這個人與自己有著血海深仇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