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海深仇?”
耿闞神色一怔,臉上有些猶豫,但是很快就又消失不見。
但是就在剛才那一刹那,他想起了林顯早亡的父母,難道說是因為這件事?
“不,不可能!兩人根本沒有任何交集,再說了,一個是高高在上的副將,一個是名不見經傳的窮小子,怎麼可能會有什麼仇怨呢?”林顯這樣的在心中安慰自己。
沒錯,按照現在來說,兩人地位懸殊,一個是副將,一個窮小子,的確不太可能會有什麼交集。
可是他忽略了一點,遠在這之前,林顯的確是一個窮小子,但是馮意也並非是副將啊!
“荒謬,簡直是荒謬!”
突然,一名將領嗤笑出聲道:“血海深仇?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說馮將軍殺了林校尉的父母?還是兄弟姐妹?”
“馮將軍為什麼要這麼做?他一個高高在上的副將軍,為什麼要和林校尉過不去?”
此人的話也正是眾人心中所想所問。
司馬未央收拾一下情緒,回道:“如果不是那天無意中看見,恐怕我也會如同大家一樣,根本就想不出來,想不通,這兩個八竿子都打不到一起的人會有什麼仇怨。”
“你看到了什麼?”
耿闞雙眼一眯,周身氣勢一股,當即上前一步。
見此情形,宇文子晉身形一動,就欲站到司馬未央身前,後者卻是伸出手將其一攔,什麼話也沒說,轉身進了馮意的屋子。
看了一眼林顯與耿闞,張煥默默的跟了上去,其他人你看我,我看你,皆是慢慢走進屋子。
沒有理會眾人,司馬未央徑直來到床前,將最後一個木櫃中的鎧甲取出。
“這是老馮的鎧甲。”見有些人眼中帶著疑問,張煥出口解釋道。
“沒錯,這是馮將軍的鎧甲,不過卻是他以前所穿。”說著,司馬未央朝宇文子晉與林雪唐分別點了點頭。
宇文子晉接過鎧甲,站到司馬未央身後,但是他的身子、肌肉、神經卻已經悄然緊繃起來。
林雪唐則是同樣的點頭示意,然後急忙出了屋子,不知道幹什麼去了。
“張將軍,這副鎧甲你肯定記得很清楚吧?”司馬未央深呼口氣,問道。
他知道,自己這一次又要冒險了,又要豁出命去堅持自己的信念。
張煥似乎是已經想到了什麼,臉上露出一絲猶豫之色,沉默片刻,他還是狠狠的點了點頭。
“這是我與老馮曾經任職邊防巡邏兵時所穿的一套甲胄,我那裏也有一套。”
別人也許沒有聽出來張煥語氣裏的一絲冷漠,但是司馬未央卻精準的捕捉到了。
他歎口氣,點頭問道:“張將軍那副甲胄應該已經葬身火海了吧?”
“對,那晚有賊人欲要進我房間偷東西,正好被林校尉碰到,兩人打鬥中不慎將屋子點燃,除了最外層的鎧甲以外,裏麵的東西都燒沒了。”張煥眉頭一皺,心中頗為不爽道。
司馬未央先是點點頭,隨後搖了搖頭道:“張將軍此言差矣!”
“哪差了?”
“其實那一晚賊人並不是想進你房間偷東西,他根本就是想燒東西!而且那一晚在你屋子裏的不是兩人,隻有一人,那裏根本就沒有發生任何打鬥!”
張煥神情一怔,眉宇間愁色更濃,卻出奇沒有再問些什麼。
司馬未央見他如此表情,心知為何,也不多說。
不過張煥不問,不代表其他人不會問。
“你的意思又是林校尉的鍋了?”耿闞冷笑連連。
“沒錯,你答對了!”司馬未央嗬嗬一笑,順便鼓了鼓掌。
“哼!”
耿闞大手一揮,語氣有些微怒道:“不過任何事,大人現在都是想往林校尉身上推嘍!”
“不,不是推!”司馬未央搖了搖手指,緩緩道,“這些事本來就都是他做的,又何來推字一說?”
“哈哈,那我到想知道一下了,林校尉為什麼要進張將軍的屋子,他要偷什麼?偷完東西為什麼還要燒了屋子?”
“嘖嘖嘖”司馬未央撅著嘴搖了搖頭,“我剛才已經說了,他不是去偷什麼東西,而是想去燒東西。”
“燒?燒什麼?燒房子嗎?”耿闞不屑道。
“你這麼說也算是對吧。”司馬未央想了想道,“其實林校尉正在想要燒的東西,就是與馮將軍這副一模一樣的鎧甲!”
“燒鎧甲?”
聽到司馬未央如此解釋,耿闞更是氣不打一出來。
“欽差大人,我沒聽錯吧?你的意思是,林校尉自己冒充賊人,賊喊捉賊,隻是為了燒了張將軍的鎧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