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嬸嬸?!”那人眸光晃動,滿眼憂傷:“我可憐的嫋兒,連芸姨都不認識了嗎?都是因為北辰凜那個畜生!都是他!將我的嫋兒折磨成這個樣子!”
“芸姨?”嫋嫋皺皺眉:“我不認識呢……還有嬸嬸,不許說凜壞話!凜才不是畜生,凜最好了,他對我最好了!”
“嫋兒,你!你這是認賊作親,北辰一家沒有一個好東西!”芸姨說著,滿臉都是憤恨交加的表情。
“嬸嬸罵人!我不跟你玩了!我要去找凜……”嫋嫋頓時不高興了,掙紮著要離開。
“嫋兒!跟芸姨走!芸姨定會治好你的!芸姨再不讓你受北辰凜欺辱……”芸姨一邊說一邊拉拽嫋嫋。
“不要!放開我!壞嬸嬸!凜救我!凜救我啊!”嫋嫋大聲呼喊,用力踢騰。
遠在議政殿的北辰凜心頭突然一顫,猛地推開堆成山般的公文奏章,惶急而迅速地跑出殿外,周敬莫名其妙間,隻能甩開老胳膊老腿吃力跟在他身後……
“別叫!嫋兒別叫!芸姨是帶你脫離苦海,咱們回家!”芸姨看著哭鬧的嫋嫋,打不得罵不得,隻能用力捂住她的嘴。
“唔!唔!”嫋嫋還在奮力掙紮著,突然,她的身形一怔,緩緩閉上驚懼交加的大大水眸,軟軟地倒在芸姨懷裏。
“嫋兒,你怎麼了?!”芸姨嚇得趕緊搖晃她。
“舒子芸!本殿看錯了你不成?”說話間,一抹頎長身形閃現在梅海間,紅衣妖冶,麵容妖豔,滿園傲立紅梅都瞬間失色。
紅衣緩緩移動,雪中驚鴻一瞥,猶如天人起舞,謫仙下凡,端的是風華絕代,妖顏魅世。有此人出沒的地方,必是沉魚落雁,閉月羞花,萬事萬物自歎弗如……
“殿下……”芸姨身形顫了顫,不由更緊地摟住懷中嫋嫋。
來人眸光閃爍狀若桃花,光彩流轉間似有蠱惑人心,迷惑眾生之神韻……
他似有若無的眸光打量著芸姨懷裏的嫋嫋,輕啟朱唇,聲音出奇甜膩,亦是出奇危險:“私自闖入凜王府,隻為了她?舒子芸,你很是讓本殿失望呢……”
“殿下!屬下求求您,讓我帶嫋兒回去吧!嫋兒在凜王府受盡折磨,現在又……又瘋傻了,屬下真的是心如刀絞,看不得嫋兒再吃任何苦頭了……”芸姨竟跪倒在這個比她小上十幾歲的男人麵前,涕淚縱橫。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芸姨,你行走江湖多年,難道不懂這個道理?還是,十幾年隱姓埋名的生活掩蓋了你自身鋒芒?”紅衣男人慵懶拈花,膚如白玉,手若柔荑,聲音不變的甜膩中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