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兒,我好不容易不再寂寞,我好不容易覺得溫暖,我好不容易有了快樂的感覺,這一切,都是因為你……”北辰凜突然起身,雙手握著嫋嫋肩膀目光灼灼,淒淒切切:“你忍心,親手將它們毀掉嗎?”
她忍心嗎?她何嚐不知他心中淒苦,何嚐不知他半生孤獨。他那樣高傲要強的人,今日,竟說出如斯心聲,這般懇切祈求,她豈會不觸動……
“舒兒,留在我身邊,好不好?”他抱她,輕語:“一輩子……我們都不要分開……”
一輩子?留在他身邊?嫋嫋問自己,可以嗎?猛然搖頭——不要!不要!他的霸道殘忍她受不了;她的平淡生活他給不了。說什麼一輩子,一分鍾,一秒鍾,都是一方征服另一方的過程。
“要怎樣才可以?!”她的抵觸,讓他傷痛低吼:“舒兒,你到底要什麼?!說出來,我都給你!”
嫋嫋愣了愣,突然水眸放光,什麼都可以嗎?那——自由——呢?
“除了自由!”他立時猜透,咬牙切齒。
她眼神瞬間暗淡,他明明知她最想要什麼,還假惺惺許那諾言有什麼用?除了自由,她什麼也不要;除了離開他,她什麼都不稀罕。他明明知道,卻拒絕地斬釘截鐵。
北辰凜,你真是自私又虛偽!她怒視,不留任何情麵。
她灼灼憤憤的目光再次激怒他,他低吼咆哮:“你是我的!”說著,狂亂的吻再次壓向他,打橫抱起,三兩步攜著她摔倒在鬆軟寬大的床上。
又是覆蓋,又是籠罩,又是無休無止的抵死纏綿。
“舒兒,我的!我的!”他一遍遍喚著,一遍遍宣示占有。
“離開!離開!離開!”她在心裏念得越發瘋狂,離開他,不惜一切代價的離開!
長夜漫漫,糾纏歡好的兩人,一個灼熱似火,一個寒冷如冰,誰對誰錯,誰又能說清?
唯有一字——情、情、情……
陽春三月,邊關卻廝殺正濃,辰朝軍隊和匈奴軍隊在果布嶺展開激烈戰鬥,果布嶺向來是匈奴要塞,阻隔辰朝及其他小朝廷的天然屏障,失了果布嶺,就等於失了一張最保險的王牌。
匈奴將士全都明白這個道理,因此抵擋得格外英勇,然而,凜王竟然下令,隻圍不攻,不僅匈奴軍百思不解,連辰朝那些殺得興奮過頭的士兵也天天叫嚷著一舉拿下。
當此之時,凜王卻愈發氣定神閑,然每日軍機帳裏總是人來人往,進進出出,挑燈夜談亦是經常,似乎在醞釀著什麼驚天大動。
就這樣,匈奴軍與辰朝軍在果布嶺附近,僵持起來……
【將軍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