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定,不再冒冒失失地向那邊靠去,而是慢慢地摸索著走去。光離我並不是很遠,也就大概六、七百米的距離,在沒有空氣阻力很小的情況下,六、七百米隻需要用力蹦幾下就能到了。
越靠近那束光,地上的石頭也就越來越小了,到最後已經沒有之前的那種大石頭了,連籃球大的石頭也不見了,但是地上有很多大大小小的坑,最深的有一兩米,最淺的在人的腳踝處。
我小心翼翼地向前方摸索前進著,盡量不踩進坑裏去。當離那束光不到一百米的時候,我突然看到,在其中一個深坑裏,好像有什麼東西在裏麵。
我蹲下來向裏麵看了看,坑裏很黑,隻是大概看到了人的衣服,並不能確定裏麵到底是什麼。於是我打開手指上的光向裏麵照了照,發現裏麵竟然坐著一個人!這人坐在裏麵一動不動,身上也沒有航天服,而是穿著便裝,頭上戴著衣服上的帽子,同時頭耷拉著,所以第一眼我並不確定這人是誰,但是我心裏又很奇怪,心想:“這人在這裏麵幹嘛?麵壁思過嗎?但也不可能思過到不穿航天服啊,這人不要命了嗎?”
於是想下去看看這人到底是誰。我向坑裏跳了下去,蹲在那人麵前,把他的帽子摘了下來。
首先我看到是一張眉頭緊鎖的臉,眼睛緊閉著,嘴巴半張著,就這麼耷拉著坐在這裏。我看著這張臉思考了半天,覺得這臉非常熟悉,我絕對對他很熟悉,可是想了半天也沒有想到這人是誰。
我看他就這麼坐在這裏,身上又沒有航天服的,心想:壞了,這人不會是缺氧昏迷了吧?那可就壞了。於是忙去搖他,想把他搖醒,可是我剛一碰到他,他卻突然向地上倒了下去。我一愣:真的昏迷了嗎?於是用手去探他的脈搏,想看看他現在情況怎麼樣了。可是我摸了半天,愣是沒有摸到跳動的脈搏。我一愣,心想:難道我之前學的中醫現在都還回去了嗎?怎麼現在連脈搏都不會把了。隨即我突然醒悟,在心裏大驚道:難道不是我的問題,而是……這人已經死了嗎?
我雖然學過一些簡單的醫術,但是,當我獨自一人在這種環境下麵對死人的時候,心裏還是會感覺到緊張和害怕的,手也不自覺地開始哆嗦了起來。我在心裏暗罵了一聲:媽的,陳平啊陳平,瞧你那點出息,怎麼看到死人手哆嗦成這樣了呢?
雖然心裏想冷靜下來,但是身體還是不受控製,就好像我年少的時候,第一次打架前和打架後,身體都會不受控製的哆嗦一樣。我知道這是因為我的大腦已經被眼前的事物刺激了,腎上腺素已經極速的飆升了,要想使身體放鬆下來,必須打一針鎮定劑,或者先離開這裏。
鎮定劑我現在沒有,但是又不想離開,因為我必須要知道,這人到底是怎麼死的。如果是蟲子幹的,就說明那些蟲子不止吃金屬,還吃人。同時我也能知道,它們到底是怎麼攻擊人的,我以後要是遇到了,也好防範它們。可要是他是死於意外,我就更應該要弄清楚了,我看這人不穿航天服就坐在這裏而死的,顯然事情很蹊蹺,到底他是自己走過來的,還是……
我站起來看著不遠處的燈光,難道那個真的是飛船嗎?他是自己走過來然後才死的?
我深吸了一口氣,重新蹲在他麵前,伸手想把他的衣服脫下來,看看他的致命傷到底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