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孫易輝和史心潔持續冷戰的時候,學校通知我們,有一個學術交流。我們將去倫敦的一所藝術學校進行為期兩個月的交流課程。想起去年去倫敦的場景,至今曆曆在目,雖說不再怎麼新鮮,但對於我來言還是充滿著期待。至於史心潔,她也正好去倫敦散散心,冷戰直接影響了她的心情。學校幫我們辦了簽證,一切準備就緒,我們一班級的人,都盼望著倫敦之行。
飛機一早準時降落於希思羅國際機場,英國學校有專門派了老師和專車來接我們,服務相當到位。首先,學校先安排我們去了靠近學校附近的學生公寓,讓我們可以整頓一下。一排排很整齊而現代的公寓,看來是不久前才造好的,綠化麵積也十分充足,林蔭小道邊還放著長長的椅子,讓學生們可以休息,的確整體的感覺很不錯。下午的時間,英國學校的老師還特地帶我們去參觀了大英博物館,我顯然不太愛大英博物館,一點都不壯觀,不像盧浮宮,一進去就有一種很震撼的感覺。晚上,老師們讓我們自由活動,可以自己出去逛逛,或者三五好友閑聊,同時也交代了明天上課的事情。史心潔始終都沒有和我說話,自然我沒有結伴出遊的夥伴,也就躲在房間裏看書。
瀏陽河每天都會給我打電話,看我是否平安,但說上去幾句話,他便又開始忙了。孫易輝也會每天晚上給我來一通電話,有時候都會覺得他好煩,因為他具體到我住的地址,吃過的晚飯,上課的內容,都要一一過問。有時候,我沒說兩句就掛斷了。說起倫敦的課時,的確比在巴黎的時候要輕鬆很多,倫敦的學校專門請了會說法語的老師給我們上課,給我們傳授傳統英國式的理念。幾天下來,就感覺受益匪淺。白天其實一點都不會覺得寂寞,因為有一群原本就相識的同學,可一到晚上,一個人的時候,都會有種莫名的孤獨,因為**靜了,安靜得都能聽見風刮過樹葉,留下的聲音。一直以為習以為常的生活,在沒有了孫易輝之後,顯得格外的難捱。一眨眼一個月過去了,又是一個寧靜的夜晚,突然有人敲我的房門,這麼晚了,會是誰?在不足20平的房間裏,我很快開了門。我簡直呆在那裏:“你怎麼會來!”他一把把我拉進房間,關上了房門:“聽說,這裏管的很嚴格,不可以讓陌生人,在晚上隨便進出。”“那你還來!”“我想你了!”說完一把抱住了我。我輕聲的說了一聲:“哥.....”他見房裏隻有唯一的一把椅子,便坐了過去:“今晚,我看我是要住這裏了!”“住是可以,不過隻能住一晚哦,史心潔住我隔壁。”孫易輝沒有回答,便催我去洗澡。等我洗完出來,他已經拿著電吹風,準備給我吹頭發,而我很習慣的,將我身體的一部分,頭發,交給了他。一直以來,他都會給我吹頭發,很輕很輕的擺弄著。然後叫我去睡覺,幫我蓋好被子,他自己則在地上打起地鋪來。看著他熟睡的背影,我在想,眼前的這個熟睡的男人,如果是我的該有多好。可一轉眼想到瀏陽河,我會開始暗自鄙視自己的用情不專。
後來的幾天,孫易輝就是遲遲不願意搬走,我拿他沒有辦法,就是叫他不要隨便亂走,畢竟學生公寓裏不可以住其他人。他也有很聽話的在房間看我留下的雜誌,等我回來,我們很少出去吃,我總是買點簡單的外賣回去,當然還要帶點酒。可這一住,就是大半個月,雖然嘴上還是嫌他住著妨礙我,但心裏的確很開心。很快我們即將結束我們的倫敦交流課程,我有叫孫易輝提前走,可他不願意,非要和我同一天走,沒有辦法,我說服不了他,勉強答應了他。學校叫我們準時下午2點在公寓門口等,大家都忙著趕去那,我和孫易輝說,我們晚點下去,這樣可以不讓別人看到,孫易輝沒有意見,但卻似乎很調皮的想讓別人知道,我房間裏住了個男人。聽到屋外的腳步聲漸漸消失,我和孫易輝小心翼翼的開門,我探頭張望,揮手讓他出門,誰料正好被也正在出門的史心潔撞上。我能看得出她的驚訝與憤怒,她沒有說一句話,直直的往樓下走。我問孫易輝,要不要去找她。孫易輝覺得沒有必要,而我那時卻十分尷尬。
回到巴黎,我有試圖和史心潔解釋,但她根本聽不見我說的任何。甚至,連讓我開口的機會都不給。當然,我有時也會想,是否我的解釋有必要,又或許我在給自己的行為虛偽辯解。我的確和孫易輝見麵了,還住在一起,甚至我的精神已經**了,我真的沒有我解釋的那樣純潔,這樣的解釋對史心潔而言又是否是一種侮辱與挑釁?我越發不知道該怎麼辦,漸漸的我也真的什麼都不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