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祾諾!”聽到亓祾桀的聲音,我緩緩的站了起來,轉過身看著他。
“我……我殺人了!”呼吸一頓一頓的,抽泣著,“怎麼辦?我殺人了!”亓祾桀走過來,把我擁入懷中。
“你是為了救我!”
“我一定要殺人嗎,打仗就一定要殺人嗎?”
“如果有戰爭,那就一定有人犧牲。在戰場上,如果你不殺人,就會被人殺!”
“可是我和他無冤無仇,我根本就不認識他。”
“在這裏,有時候能救得了自己在乎的人就已經是萬幸了,是顧不了其他的。”
“我不想呆在這裏,我要回家,我要回自己的家,我要做回自己。”
亓祾桀抓住我的肩膀,“你在說什麼?!”
“我不要做什麼十一皇子,我要做回我自己,做回二十一世紀的亓林諾,為什麼要讓我來這兒,為什麼,為什麼……”
“冷靜一點!”他緊緊地抓著我,對我說,“我承認帶你出來是我的錯,但是這點你都承受不了,你就不配做一個大亓的皇子!”
“我本來就是什麼十一皇子,我隻是一個普通的學生!”
“啪!”亓祾桀給了我一記響亮的耳光,我倒在水裏,木然的坐在水中,“你胡說什麼!我不管你是誰,你現在既然身在十一皇子的位置上,就應該做一個皇子該做的事;戰場上的廝殺不可避免,那是因為我們要保護身後那些大亓百姓,讓他們免受戰爭之苦、家破人亡之痛。”
“我——做得到嗎?”
“不管你做不做得到,你都要盡力。”他向我伸出了一隻手,不僅有繭,還略顯粗糙,但是它的另一麵就是生。我緊緊的握住這隻手,發現它不僅厚實,而且有安全感!亓祾桀把我拉了起來,我深吸了一口氣,努力的對著他笑了,雖然眼淚還在流著,但也是接受、釋然、勇氣。他用手抹掉我臉上的淚水,“眼淚,不能再流了!”
“要洗掉那些血跡!”
“已經沒有了。”
“可是……”已經夠了,我說服自己,想要肯定的回答他,“嗯!”做到了,看著他那雙堅定的眼睛。
我們的軍隊到達了毓州,與白令所占領的臨冬對峙著。自從我們到達毓州,白令的軍隊就沒有什麼動靜了,隻是加強了臨冬的防守。亓祾桀一直在想著攻城的計策,隻是臨冬城與毓州隔著一條河,所以雙方都在煩惱渡河的問題,無論雙方哪一方先渡河,不僅要防止偷襲,還要攻城,損失無法估計。
亓祾桀整天呆在大帳裏,有時候一坐就是一整天,大概是為接下來的戰事煩惱吧。我也想幫忙,卻也拿不出什麼好計策。已經入秋快兩個月了,天氣正在慢慢轉涼,如果拖到冬天,那就很那熬了。我看著士兵們開始忙著搬運過冬的物資,心裏不免有些擔心。
“地桯,這是為過冬準備的吧!”
“不知這場仗要打多久,所以先準備著。”
“一旦進入冬季就難熬了。”
“是的,毓州在秋季就開始下雪了,冬天會更寒冷!”
“秋季?!你是說要下雪了嗎?”
“大概十天後吧,往年都是這時候開始下雪的,不過雪不大,隻是會變得更冷。”
“有多冷?河流會結冰嗎?”
“應該會,但是不會太厚。”
“你想坐雪橇嗎?雖說河流結冰越厚越好,但是,薄也有薄的好處!”
突然心生一計,就迫不及待的跑到大帳裏和亓祾桀商量;此時,他還站在地圖前,仔細的研究著,看我這麼莽撞的跑進來,他有些不悅。
“亓祾桀,亓祾桀!”
“什麼事?”他還不習慣我直接叫他的名字,臉色更不好了。
“我和你說,我想到一個好計策!”
“哦?說來聽聽。”
“我想,我們可以用船渡河。”
“我還以為你想到了什麼好辦法呢,快出去吧,別打擾我了!”
“你聽我說完啊,我們用船隻是障眼法,這條河上遊不是有淺灘嗎,等過幾天下雪,我們就可以往上遊過了!”
“可不僅隻有你知道上遊有淺灘啊,萬一白令設伏,可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啊!更何況要過河非要等下雪嗎?”
“也是!”我的心情也因意識到的後果而低落,開始對自己的計策產生了懷疑,“往上遊過的人是九死一生,這樣的犧牲是必要的嗎?”太急於想要表達出自己的想法,邏輯都混亂了。
“當然是不必要的,如果你的計策是這樣的話,恐怕我們五萬士兵要成為白領的刀下亡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