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半月有餘,白一生已經將三十六功融會貫通。每日清晨白一生依舊到院子裏和白南學術法,白南卻出現的越來越晚,有時候隻是短暫的露麵指點一下白一生就匆匆離開了。
一日早晨白一生去院子裏練功,知道晌午都沒看到白南出現,他有些好奇便去書房找白南,誰知剛一進書房,就聞到了一股血腥味兒。隻見白南倒在書房的椅子上,他的褲腿高高挽起,褲腳上全是斑駁的血痕。
“爺!”白一生心中一凜,急忙衝白南跑去。白南本昏迷著,聽到白一生的叫聲後勉強睜開了眼睛,說道:“伢子,別怕,爺爺沒事兒的。”
“爺,您的腿怎麼了… …”白一生看著白南的腿,那腿上已經布滿了大大小小的洞,從洞口能直接看到內裏的肌肉組織。隻是那肌肉不再是正常的紅色,而是一片灰白色,而且肉和肉之間似乎還有些白色的小團。
白南身旁的桌子上放著一隻碟子,碟子裏麵全是那種白色小圖。旁邊兒還有一隻尖頭鑷子,可見白南昏迷前是在用鑷子將自己腿裏的小團夾出來。
“一生,鬼駝子身上的陰蛇當時在爺爺腿裏產了卵了,爺爺這老眼昏花的怎麼都挑不幹淨蛇卵,唉,人老了不中用了啊。”白南歎了口氣。白一生接過鑷子,小心翼翼的從一個孔洞朝裏看去。
隻見被陰蛇掏空了的肌肉中鑲嵌滿了蛇卵,一顆顆蛇卵如同珍珠一般大小,它們並不完全是圓形,仔細看能夠發現是一條條小蟲盤踞而成的球形。這些蟲已經發育完全,過不了幾天就能變成蛇了。
白一生看的背後一寒,急忙用鑷子去夾蟲卵,隻是他每夾出一個蟲卵,白南的臉色就要差一分。這也可想而知,無論白一生多小心翼翼,畢竟也是用鑷子刺入白南的傷口裏,不弄疼白南幾乎是不可能的。
就這樣不知過了多久,白南和一生兩人的臉上都布滿了汗水,白一生夾蟲卵夾的手抖,鑷子的尖端不小心戳到了白南腿上,傷口很深。白一生連聲道歉,白南卻睜開眼睛,疑惑的說道:“伢子,我不疼啊,你繼續就是了。”
“爺,這裏也不疼嗎?”白一生伸手一指傷口處,白南驚訝的看著自己腿上的傷口,臉色一變,取過鑷子就往腿上刺去。白一生來不及阻止,隻能眼睜睜的看著爺爺刺破了自己的腿。
白南用力極大,鑷子的一半兒幾乎都沒入了白南腿裏,但他卻沒有感覺到絲毫的痛處。白南呆呆的看著自己的腿,突然握住鑷子用力一劃,隻聽沙拉一聲,他竟在自己小腿肚子上劃了一道大口子。
白南的皮肉哦軟噠噠的向兩邊分開,從傷口裏流出來的竟不是鮮血,而是一顆顆大大小小的蛇卵!蛇卵劈裏啪啦的掉在地上,像是一陣大雨一般。而白南的腿早就被啃食的隻剩下一張皮了… …
“嗬,嗬嗬… …”白南看著自己的腿,苦笑著。“鬼駝子,好厲害的手段!我還是小瞧你了。”白南說罷搖了搖頭,他知道就算自己現在斷了這條腿也沒用了,蛇卵早就順著血管骨髓爬遍了自己的全身,此時的自己隻有等死這一條路可以選了。
想到這裏,白南不覺有些憂傷,整個人的精神一下子就垮了。
“爺爺!”看到白南這樣白一生心中撕心裂肺的痛著,不知不覺眼中已經滿是淚水。白南低聲道:“哭啥,爺爺還沒死呢。今天沒檢查你的功課,三十六功你都學的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