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以後我每天正午的時候都被神婆勒令跪在靖家正廳裏,靖老板是生意人,靖家人來人往的,我跪在那裏的樣子全都被他們看到了。那群人不斷的恥笑我,說我一個青樓女子還因為嫁給富商就能麻雀變鳳凰了,到頭來還不是淪落至此。
他們怎麼說我我都能忍受,可是後來靖夫人又一次懷孕了,從那之後神婆對我的‘懲治’也越來越慘無人道。
她強行剃光了我的頭發,讓我一個女子以光頭的形象跪在眾人麵前。可是她白天剃光我的頭發,到了晚上,頭發又會長出來,甚至比以前還長。
而且每天晌午我跪在太陽底下的時候,的時候她還會用緶子狠命抽打我的全身,隻打得我身上到處都是一片血肉模糊。而靖夫人每天都會來看我被神婆折磨,還在旁邊笑嘻嘻的譏諷我。
沒過多久,我就被折磨的形容枯槁,而這時候靖老板看不下去,他趕走了神婆,將我接回了屋裏好生調養。我原以為靖老板對我不過是露水情緣,但那段時間他對我悉心照料,令我好轉了不少… …”
晶晶說到這裏,臉上露出一絲痛苦的神色:“但是,在靖夫人第二次懷孕之後,我就一直會做很可怕的噩夢。我夢到一個隻有半個腦袋的人一次又一次的掐住我的脖子,血水從她斷裂的腦袋裏灑出來,潑了我一身… …
我本以為這不過自己因為重病而做出的噩夢,但是有一晚,靖老板在我屋子裏呆著照顧我的時候,靖夫人吃醋來我屋中大鬧了一番。我拚命睜開眼睛,卻看到她鼓起的肚子裏明顯是一個半顆人頭的形狀!
那半顆人頭和每天夜裏入我夢中的人如出一轍!
我實在是害怕,就連夜從靖家逃走了,回到了飄香樓。老 鴇還算是有情有義願意收留我,但是沒過多久我就因為夜夜噩夢加上身體衰落而死了。本以為自己就要隨著陰船離開這個地方,但誰知我又遇到了你。”
晶晶說罷,站起來道:“小師傅,那神婆子在我們這裏還算是有些名氣的,她當年那樣對我絕對是有原因的,隻是我一開始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靖夫人身上,忽略了她。我們去找她肯定就能問出真相。”
白一生應了一聲,晶晶便將他帶到了一個偏僻的胡同裏。胡同盡頭有一個草屋,白一生推開了門,隻見客廳裏空無一人,而旁邊的臥房緊閉著門,裏麵不時傳來些細碎的聲音。白一生過去敲了敲門,低聲喚道:“神婆子?”
神婆沒有回應,白一生在旁邊聽了一會兒,屋子裏的聲音好像是女人痛苦的喊叫聲。白一生推開了門,隻覺一股濃重的血腥氣撲麵而來。他忙朝床上看去,隻見那神婆子躺在床上,整個人枯瘦的和一具骷髏沒有半分區別,可是她的肚子卻異常的大,那碩大的肚皮上明顯的露出一張男人的臉來!
神婆此時已經氣息奄奄,她手中拿了一把小刀,正一下一下狠命的戳著自己的肚皮。她肚皮上滿是刀傷,一個個傷口處皮肉外翻,猶如一張張嘟起來的小嘴一樣,十分可怖。神婆子聽到門被打開,一雙眼珠兒直往這邊瞟。
當她看到白一生身後的男人時,神婆子的臉上突然泛起一陣痛苦的神色,她昏黃的眼中湧出一陣淚花兒,眼淚順著那張滿是褶皺的臉流下,消失在一片銀絲之中。
“孩子,婆子沒本事,還是沒救下你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