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晃晃悠悠的前進著,突然坐在前麵的張超猛的一拉韁繩,馬受驚前腿抬起,把白一生震了一下。“那,那是什麼!”張超磕磕巴巴的指著前麵說道。白一生急忙從車裏鑽出來,往下一看,卻看到山下的鎮子竟蒙上了一層氤氳的鬼霧!
白一生心中一凜,索性閉上了完好的那隻眼睛,隻用陰眼看向鬼霧。他夜視極佳,竟看到那一團不斷蠕動的鬼霧是由無數碩大的怨靈組成,那些怨靈一團團的盤踞在一起,如蛆蟲一般令人作嘔。
“這就是攝陰陣麼… …”白一生呢喃著:“不行!爺爺還在那裏,我們要回去!”白一生說罷就往馬車外跳,張超急忙一把攔住了白一生把他往車裏一塞。他知道這孩子是性情中人,但他就算回去了也隻是白白送命,他答應過白南要保護白一生。
“駕!”張超猛的揮動緶子抽在馬屁股上,馬兒一聲長嘯飛快的衝向前方,眼看著馬車就要衝過山頭去到臨鎮了,但就在即將拐彎的時候,突然有一個碩大的女人的頭顱從拐角處冒了出來!
那女人磨盤一樣大的臉已經爛的不成人形,而且一隻眼球被從肉裏挖出來,眼眶那裏儼然是一個蒼白的大洞。她的嘴唇也腐爛了,露出兩排陰森森的牙齒。因為太大,所以女人臉上每一個腐爛的細節張超都看得一清二楚,令他心頭一震。但張超好歹也是白家人,本能的用馬鞭往女人身上一抽。
“啪——”緶子打在女人的脖子上,張超這一鞭用了千鈞之力,一下便把女人的頭打斷了。女人的頭咕嚕咕嚕的滾下了山去,但她的身體卻橫亙在山崖拐角處,眼看著馬車就要撞上了張超急忙勒令馬兒停下,可那女人的屍體卻呼的一聲站了起來!
這女人的屍體巨大,幾乎有兩個張超那麼高。女人的一雙手抓起那匹馬,她的手剛剛接觸到馬的身體,就有無數觸角一樣的東西從她已經腐爛的手中探出來鑽進馬身體裏,將馬和那女人練成了一體。
馬兒發出一聲絕望的悲鳴,它的軀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癟了下去,精血和肌肉全部順著插入身體裏的管子輸入了女人的體內。很快的,瘦成幹屍的馬就倒了下去。女屍放開了馬屍,殺死那匹馬之後的她似乎又變大了一點。
“小少爺,快走!”張超大吼一聲,一把抽出劍朝女屍砍去,他的劍還沒砍到女屍身上就被她的觸手纏住,那些觸角根本不懼怕鋒利的劍刃,沒一會兒就將一柄寶劍扭成廢鐵。女屍把那團廢鐵往旁邊一丟,順手捏住了張超的頭。
那女屍一用力,張超的腦袋登時發出咯蹦一聲,大股大股的血水從他變了形的五官裏噴出來,張超自知很難活命索性瘋了一樣的廝打女屍,妄圖給白一生爭取一點逃跑的時間。隻是白一生見到張超這樣又哪裏忍心跑?
“阿超哥!”白一生大吼一聲,猛一用力卻沒能將揜日劍從桃木杖裏拔出來,他隻得用盡全身的力氣將揜日舉了起來,站在馬車上將拐杖衝女屍砸去。白一生這用盡全力的一擊本以為能命中,但誰知他這一下雖然落在了女屍身上,但卻直直的從她身體裏穿了過去。
女屍恍如一個虛影一般,白一生的桃木杖彭的砸到了一旁的岩石上。桃木杖雖然沒有裂開,但巨大的衝擊力也將白一生的虎口撕裂,溫熱的血水湧出,黏糊糊的粘在他的手和桃木杖之間。
怎麼會這樣?白一生愣住了。
那女鬼明明還掐著張超的脖子,這麼說來是有實體的啊,為什麼自己會攻擊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