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隨著更加有力的一聲幹嘔,一連串顏色各異的髒器夾在一汪膿黃色的汁水裏被吐了出來,吐到最後,一條爛嗤嗤的腸子卡在了鬼影的喉嚨裏,鬼影怎麼都吐不出來,索性伸手猛的一拽,隻聽啵的一聲輕響,一個臉盆大的、綿軟如海綿狀的玩意兒一點一點被從鬼影的嘴裏扯了出來。
它的臉早已經撕裂變形,當最後那海綿樣的髒器吐出之後鬼影已經完全被掏空,那張幾乎占據了整張臉的血盆大口裂出一個虛弱的微笑。
海綿一樣的髒器重重的摔在地上,登時炸裂開來,那裏麵流出了大股大股的茶水!
茶水!
白一生看到這裏已經崩潰,他拚命的嘔吐著幾乎要將胃裏所有東西都吐出來,那老人混然不知白一生看到了什麼,還以為他是剛剛嗆著了才會吐,還假意幫白一生捶背。此時惑月木木也已趕到,兩人見白一生如此剛想發作,白一生卻攔住了他倆,強忍惡心對那老人說:“嗆死我了… …店家,勞煩你再燒點兒水來吧。”
老人笑著進了鋪子裏麵燒水,白一生掀開茶壺倒出裏麵的茶葉,低聲問:“這茶是不是不對勁?”
“這不是茶葉,是水莽草!師傅曾教我認過,這是劇毒。”木木話音剛落,那老人便拎著一壺茶水從裏麵走了出來,笑吟吟的給白一生三個斟上茶。知道了這茶的底細之後白一生等並不急著喝茶,而是一邊收拾著剛剛吐出的穢物,一邊和老人搭訕。
“店家,我們今晚還想找個地方投宿,這前麵可有人家?”惑月問。
“有的有的,這前麵就是我們啟平鎮,有的是地方給你們住。唉,你們趕了那麼久的路口渴了吧,快些喝茶解解渴吧。”老人說著抬手一指,前方的山坳裏果然有炊煙嫋嫋。
“隻是我們幾人輾轉到此地已經身無分文了,根本沒錢付茶水錢啊。”白一生一臉抱歉的說著,那老人的臉色霎時間沉了下來,剛想發作時,眾人突然聽到不遠處傳來一聲罵:“他娘的,總算是有個地方能歇腳了。”
幾人聞言都是一愣,且不說那老人和木木一個年少不知事一個年紀大了耳聾眼花,這白一生和惑月可都是練家子,平時隻要有人接近都能察覺,怎麼這個人已經到了身旁自己卻絲毫不知呢?
白一生帶著幾分疑慮望向那男人,隻見那人身材又矮又胖,背上還背著一個穿著厚衣裳的壯漢,這兩個人加起來少說也得有三四百斤,但那矮子走的卻毫無聲息,那步子邁的簡直蜻蜓點水一般,且快的驚人。
那矮子穿一身黑衣黑褲,三兩步走到茶水鋪子前,將身後那人往牆角一放,奪了白一生麵前的水咕嘟咕嘟的就灌進了肚子裏,喝完了又從鬥裏掏出幾塊兒碎銀子丟給老人:“有什麼好酒好菜都給爺爺端上來!”
老人見到碎銀微微一笑,轉身就進了鋪子裏,白一生知道掌櫃肯定是要害這矮子了,便拉著兩人想要閃身到暗處去觀察。惑月急忙從懷中抽出一隻瓷瓶,扒開塞子後灑了些粉末在茶水鋪子裏,待她做完這件事三人便躲進山腳下的一處亂石堆裏,遙遙觀望著茶水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