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啪嗒… …”腳步聲回蕩在曲折的迷宮之中,那聲音很輕,來來回回的走動著,似乎被困在了迷宮的某一處。
漸漸的,那人移動的速度越來越慢,像是沒有了力氣。最後他停在了裏白一生不願處的一個拐角後。
“我去看看。”白一生輕聲說道。他屏住呼吸,無聲的朝聲音傳來的地方靠近。繞過一個拐角,白一生看到不願處有一團黑影瑟縮在牆壁旁邊,那團黑影一顫一顫的,好像在抽泣。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血液的腥味兒,還有藥味兒。這藥的味道白一生很是熟悉,他猛然間意識到了蹲坐在自己身前的人是誰。“惑月!你怎麼在這兒?”白一生衝了過去。
盡管周圍漆黑一片,白一生還是隱約可以看到惑月的腳踝處磨出了一大片傷痕。她身上的害神蠱發作後伽華讓她泡在藥浴裏減少痛苦所以並沒有給惑月準備鞋襪,此時的惑月赤著腳穿過了那麼長的一段路,就算是普通人的腳掌也會磨破,更別說是此時的惑月。
白一生看著心疼,想要伸手安慰一下惑月卻怕傷了她。惑月將臉埋在懷裏抽泣了一會兒,甕聲甕氣的說:“白一生,我,怕是要翻皮了。”
“好,我帶你回藥浴那裏,你在那兒翻皮好了。”白一生說罷就要將惑月攙起來,可惑月卻推開了他的手。
“不行。我翻皮的時候血腥味兒會更加濃重,這地下城雖然不透光,但終究有通風口。我血液的味道傳出去,肯定會把碧落引來這裏的… …白一生,我得出去。”
“不行。”白一生果斷的回複道。惑月還想在說什麼,白一生卻直接將她抱了起來。
白一生的手接觸到惑月的那一瞬間就感覺到惑月身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傷痕,血水已經將她的衣服浸濕了,白一生這一抱,更是讓本來不大的傷口撕裂的更加嚴重。惑月痛的低聲叫了一句,白一生皺著眉一邊低聲安慰著她,一邊將惑月抱回了藥浴池子裏。
那一池藥汁已經被惑月的血染成了紅色,腥臭刺鼻。白一生將藥汁倒掉,重新換上了清水,然後將惑月放進了池中。“惑月,你聽我說。你就在這裏翻皮,我在旁邊守著,無論發生任何事,我都不會讓他們傷害到你。”
惑月身上痛的好像火燒一樣,神智也已經不太清晰,她低低的嗯了一聲算作是回應,隨後將身體縮在那一池清水之中,靠著池壁休息著。白一生看到從惑月的傷口裏逐漸冒出些濃黑色的血水,這些血水就像是濃墨一般徐徐的在水中化開。
和血水一同出來的,還有無數芝麻大的小蟲子。這些小蟲遊到水中,爬在離惑月不遠的地方,靜靜的蟄伏著。惑月皺著眉頭,臉上一副痛苦的神情,雙目緊緊閉著,就像是睡著了一樣。
但沒過多久,惑月的身體猛的一顫,緊接著她一下睜開了雙眼,口中發出一聲痛苦的呻 吟來。緊接著惑月的雙腿上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撕裂開來,那些血口子就像是龜裂的地麵一樣,快速的連成一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