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月隻覺一陣腥臭之氣撲麵而來,那大群的屍化侍衛並不急於傷害她,而是一齊用力將她向後推。惑月知道自己往後退著一旦和白一生分開肯定危險更大,情急之下用刀劃破了自己的手掌,引出害神來控製這群侍衛。
害神隨著惑月濺落的血水一起灑在了附近幾個侍衛身上,害神落到了侍衛裸露在外的軀體上,剛一著陸便被侍衛皮肉上蟄伏著的那層紅彤彤的肉皮裹住了。惑月原以為用用害神能控製住這些侍衛,可沒想到這撒出去的害神如同泥牛入海,再無消息。
她心中一惱,又因手臂受傷減了幾分力氣,片刻之間就被這一大群活死人給推出了好幾米。這時候惑月透過層層疊疊的屍群突然瞥見一塊兒石碑,見到這石碑,惑月的心一下子就涼了半截兒!
不思生死。
再往後便是那葬了無數蠱女的懸崖,若是掉下去就算不摔死也會給懸崖之上的巨鳥啃食掉身體,淪落的和穀底的蠱女一樣生不如死。想到這裏惑月是真的急了,她之前還忌憚那些侍衛的古怪不敢用盡全力掙紮,但此時惑月不管不顧的一頭紮進侍衛半腐爛的腔子裏,就要往外掙。
殘存的侍衛不止幾十人,幾乎形成了一麵人肉盾牌,以不可抗拒的力量推著惑月向前。惑月滿頭滿臉都是腐爛了的侍衛流出的屍液,腥臭味道嗆的她頭昏眼花。盡管她拚了命的往外掙,可一個女人終究無法和一大群不知死活的侍衛抗衡。
惑月的腿筆直的蹬在地上,整個身子都斜斜撐著頂住侍衛。她已經知道自己沒法子,隻希望能多拖一會兒等白一生回來救。惑月的腳在地上劃出兩道極長的痕跡,一路上蹦的石子四濺。啪嗒——突然有一顆石子被惑月的腳踢出去,許久才落下。
惑月聽著那石子墜落之時悠悠的回聲就知道懸崖已經近在咫尺,就在她即將絕望之際,突然有一隻手從侍衛身子中間擠出來,拉住了惑月。“低頭!”白一生低喝一聲,緊接著惑月就感覺到一股勁風從自己的臉跟前兒擦過!
揜日劍帶著一股幽光閃過,霎時間將十幾個侍衛攔腰斬斷。惑月險險的躲過了劍的鋒芒,可還是被劍氣擦到了頭頂的發髻。她一頭烏黑濃密的秀發垂了下來,晃晃蕩蕩的墜在腰間。
此時攔在惑月身後的侍衛已經沒了上半身,全都死的東倒西歪,可剛剛惑月猛的朝地上一倒,腳下一滑竟然斜斜滑了出去。她的半個身子已經橫在懸崖上了,若不是白一生牽著她的手,惑月早就已經掉下去了。
“你再堅持一下!”白一生一邊用力拉著惑月一邊揮劍斬殺周圍的侍衛。他斜著身子出劍多有不便,更要費神保護惑月,廢了好大的功夫才將所有侍衛都除掉。白一生回過神兒來,手腕兒一晃將揜日劍插進泥土中作為支撐,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他歇了一會兒,惑月又往下墜了一截兒,眼瞅著整個人都要落到石壁下麵了。
白一生連忙雙手握住惑月的手腕兒往上拖。惑月另一隻手使不上力氣,石壁又極為光滑她沒有落腳點,全憑白一生的拉力才能一點點兒爬上來。白一生也沒多少力氣,兩人折騰了好一會兒也沒有上來多少,能勉強維持惑月不往下落已經是拚盡全力了。
就在僵持之際,惑月的手突然一哆嗦。“白一生!快,快拉我上去啊!”惑月的聲音都尖了,嘶啞著嗓子像是見到了什麼恐怖到不行的東西。
白一生冷不丁被她尖細的嗓音嚇了一跳,急忙使盡全力往上拉惑月,可卻覺得惑月越來越重,幾乎要把他拖到懸崖底下去。此時的惑月已經說不出什麼話來,上牙打著下牙,整個人都在瑟瑟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