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死人各式各樣是死法嚇的小嬰靈咽了口口水,一扭身子回到了山上,在死人沒上山前將這些事情都告訴了白一生。嬰靈的話和白一生心裏猜的大差不差,印證了他的猜測。既然這棵樹要吸血,肯定就要有人死,那麼依照小纓子的性子,殺的肯定要是那些將男孩兒頂上天把女人踩下地的村民。
隻是白一生不明白,小纓子哪兒來這麼大的本事,她就算是怨氣再大,也不過是一個新鬼,自保都尚且困難,哪裏還能控製那麼多活人?
正想著呢,死人隊伍已經上了山。白一生看到這些死人排成一溜兒跪倒樹旁邊兒,噗通一聲都朝著樹跪下了。緊接著,小纓子的身影一晃從樹上跳下來。她嘻嘻一笑,俏皮的伸出手指在這些人頭上點了一圈兒,數著人數。
“大伯伯,我還記得你,我小的時候你罵我是賠錢貨,還讓我爹盡早把我買了。”纓子繞著死人走了一圈兒,停在了醉漢麵前。她蹲下身,嬉笑著:“最後遂了你的願,我果然被爹爹賣給別人了。你這麼為我家著想,我也不能虧待了你。你就第一個死好了。”
纓子手腕兒一甩,那醉漢的屍體突然站起來,騰的一聲撞向了那顆枯木。他的腦袋立即開花,膿黃色的腦漿和血液混合著從傷口裏流了出來。這些膿血一粘在樹上就立即被樹吸收,白一生眯起眼睛,看到那醉漢的亡魂也和著血水一並被樹給吞吃掉了。
“好厲害的手段。”白一生默默感歎。沒一會兒的功夫,一溜兒死人就都在纓子的控製下成了樹的肥料。纓子朝這些無用的軀殼揮了揮手,它們就都歪七扭八的滾下了山。小纓子拍了拍手,有些孩子氣的爬上了樹梢,兩隻腳丫在樹上一晃一晃的玩兒著。
“丫頭。”白一生突然出聲。小纓子嚇了一跳,差點兒沒從樹上掉下來。她穩了穩神兒,看著白一生:“你是什麼人?”
“你不用管我是什麼人,我且問你,這樹下麵埋的是什麼?”
白一生淡然自若的朝著纓子走過去,他從懷裏摸出一張黃紙,上麵早就畫好了符。小纓子有些忌憚白一生手裏的符紙,低聲罵道:“又是個臭道士?誰請你來收我的!”白一生搖了搖頭:“我不是來收你的,我隻是好奇。”
說話間白一生已經來到了樹旁,他手裏捏著的黃符逼的小纓子一動不敢動,一張花骨朵兒一樣的小臉兒也皺了起來:“離遠點兒,別過來!”
“你告訴我了,我就不過來。我隻是對樹下麵的東西好奇罷了,也不想傷害你。”白一生一笑,將夾著符紙的手背到身後。纓子臉色稍加緩和,嘟起嘴說道:“你不是來害我的?”
白一生搖搖頭。小纓子一笑,從樹上跳下來:“我就覺得你和那些人不一樣!嘻嘻,不過就算是有臭道士來了我也不怕,恩公會保護我的!”
恩公?白一生挑了挑眉:“你說的恩公在哪兒?是他幫你殺人的?”
“我殺的都是壞人!”小纓子一噘嘴:“恩公是好人,當時我剛死,恨爹爹恨的不行所以回去報仇,可是沒有多少修為,爹爹又殺氣重陽氣重,我差一點兒就被爹爹打的魂飛魄散了。後來在樹下遇到恩公,若不是他我早就死了。”
白一生點了點頭,對纓子口中恩公越發的好奇。他順著纓子的話茬說道:“是啊,我也覺得那些人是罪有應得的。”
“當然了!恩公是個很厲害的老神仙,他在這顆樹下麵兒的大棺材裏睡覺,看到我這麼可憐就出手幫忙。後來我寄居在這棵樹上,恩公知道我還想報仇,就給了我這個。”